&&&&下来,身上已无大碍,待临产之日,再去请徐太医也不迟。”
萧韫曦见他驳回,也不恼,淡淡一笑向他两个弟弟问去:“你们怎么看?”
闻静林已经明白过来,心想:“原来是你劝不动大哥,要我们两个当说客啊。你们两个,一个是一家之主,一个是一国之主,得罪了谁都没我好日子过。” 顿时觉得好笑,也真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四两拨千斤的道:“陛下说得有道理,可大哥说得也不是没根据。哎呀,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你们自己商量,我一个外人不好瞎掺合。”
闻静云也心有所悟,并不正面回答,反而轻描淡写地问:“陛下未曾大婚,忽然宣布有了皇嗣,该如何瞒得过天下之人?”闻静云涉世不深,这几句到问得一针见血,直指问题关键。
萧韫曦微微一笑,看闻静思眉目淡淡,随即放下酒杯道:“若非静思面薄,朕何须隐瞒?朝中大臣明眼的已能察觉朕的心思,史传芳更是知道静思有孕,内阁几位重臣并无异举,上行下效,朕又何必担心静思肚里的孩儿入不了宗正府内皇家名册?”
闻静云听他言辞坦荡,反而显得自己小气,想起前两日二哥谈起皇帝苦恋大哥十年之久,想想自家兄长的性子,心中也不禁为皇帝抱屈,当下开口劝道: “大哥,既然陛下让你住过去,定会安排好宫奴侍卫,不让你心烦。再说这事情你瞒得过一时,未必瞒得过一世,不如大方点,扭扭捏捏倒不似大哥为人了。”
闻静思抿着嘴唇,缄默不语,萧韫曦也不再紧逼,执起酒杯让木逢春斟满了酒,笑道:“静思,朕不急要你决定,让你多考虑几日。”
闻静思缓缓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淡淡地道:“阿云说得不错,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即便我位高权重也堵不住悠悠众口。木已成舟,多说无用,罢了罢了。”
萧韫曦听他终于松了口,欣喜万分,杯中酒一饮而尽,快意道:“静思,世人的眼光不会总盯着你的肚子,你还有智慧,还有功绩。闻相博爱天下人,天下人又岂有不爱闻相的。”
闻静林朗声大笑:“陛下说得好,闻相博爱天下人,天下人又岂有不爱闻相的!就为这句,当浮一大白!”
闻静云也笑道:“就算天下人不爱大哥,我们兄妹三个还是爱大哥的。”
闻静思看着三人真挚的脸容,如冬日的一缕阳光,驱散了心中的Yin霾。他有十年深爱自己的伴侣,有不因自己怪异而冷眼相对的血亲手足,有将要出生的血骨亲儿,世人的眼光在他们面前,又有几分重量,值得他愁眉相对?闻静思深深吸了口气,冬日的寒冷并未传入肺腑,庭院中的梅香窜入鼻中,冷冷清清,淡雅而悠长……
八 携君与共醉明月
闻静思虽答应了入住永宁宫,但三天过去了,也不见闻家有任何的动静。萧韫曦仿佛早已料到,并不心急,让木逢春安排好永宁宫的侍女太监,又给了他令牌,调动守卫隐在暗处。这一边准备就绪,只等凤凰归巢,而闻静思那头,却等到了闻家家主的车驾。
新年初十,闻家三兄弟与雁迟用过午膳,围在一起吃茶闲谈,正说到闻静林隐居的停云静庐外,一百龄梅树下埋了十坛上好的青梅酒,待春暖花开,兄长生产后,恰好可以挖出来当做贺喜之用。门外有侍仆竟不顾礼仪,急急冲进来报:“闻大老爷及老爷,大公子已到门口,请三位少爷前去祠堂恭迎。”
闻家家主之位历来传长,闻静思之父闻允休身为一品国公,兼任殷州节度使,朝中地位自是位高权重,但在家中尚有一五品官位的兄长闻叙义,因此这家主之位还轮不到他来坐。而闻静思在这一辈中比家主之子早了半年出世,比几个堂弟更是早了不止一两年,仆从口中的“大公子”也得尊称他一声兄长。闻静思早已料到伯父定会知道此间事,却不曾料到会那么快,恐怕赵明中在自己卧病床上之时,就已经将事情通报出去了。闻家这位伯父在朝政上资质平庸,从政近四十载,也只混了个五品知州,儿子在朝中也仅仅是个小小的吏部员外郎。因而不论公私,对闻允休大是妒忌之极。去年闻静思将闻家在朝中的重要官员一一调离,若不是老父出面周旋,闻叙义恐怕是要闹翻了天。今日忽然来到,定是来者不善。闻静思轻叹了口气,伯父问罪,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唯独害怕面对父亲的指责。
闻静林看兄长眉目间郁色浓染,一手按上他的肩膀凑过去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天有我们几个在,任那老头儿再专横跋扈,都休想动你分毫。”
闻静思轻轻摇了摇头,道:“这是我的事,等会在祠堂里,你们谁都不准插手。不能让伯父将我们一家都视作媚上欺下之人,我已让父亲丢了脸,你们万万不能再让他失望。”
闻静林松了手,张嘴要说些什么,思量再三终是闭口不言。闻静云看着兄长的肚子,吞吞吐吐道:“这……这个……”了半天都说不上来。闻静思笑着安慰道:“事已至此,躲也无用。走罢。”
三人连同雁迟走向祠堂。祠堂建在府邸深处,恭奉着闻家数十位先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