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振东知道他心里所想,低头说:“我待会跟你解释。”
&&&&上官锦默了半晌,尽管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还是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去吧。”
&&&&唐振东拉着素阿姨离开客房,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而后跟她说起这些年的生活,又得知素阿姨的丈夫在茶园做事,她跟着来帮忙,顺便将儿子也带在身边。
&&&&因为手艺好,园里的伙食也是她负责,近来知道少爷要来,饭菜都提前备好,让园里的穆姑娘送来,因姑娘今天不舒服,她才帮忙送饭,没想到Yin差阳错的遇到他。
&&&&不过。只要在茶园就注定相遇。
&&&&那日在山上见到她以为看错了,后来又吃到她拿手的花糕,冥冥里感觉是素阿姨却又不能确定,她嫁人之后就跟随丈夫去别处谋生,以至父亲过世后就没见过她。
&&&&素媛看着唐振东脸上的丑陋伤痕,眼底浮起一层透明的泪光,“这些年你去了哪?怎么弄成这样。”
&&&&唐振东知道她关心自己,因而没提过去发生的事,只告诉她,“我在靖安府做事,你不要担心我。”话落又抬起头问,“我变成这样,阿姨还认得出?”
&&&&素媛看着他:“喊你时不能确认,但看到你的眼神就知道是你,你的眼睛藏不住事。”
&&&&唐振东愣了愣,脊背莫名的起了一层寒意,他以为容貌没有了,整个人的感觉也会跟着变,从没想到还会被素阿姨认出,不过她是特别的,跟普通人不同。
&&&&素媛看着唐振东乍青乍白的脸,深觉他有难言之隐,不免忧心地问,“我是不是太唐突,在少爷面前喊你,你这样跟我出来没在旁伺候,他会不会生气?”
&&&&唐振东尽管心事重重,却还是笑了笑,安慰地说,“不会的,少爷不是那样的人。”又跟素阿姨聊了几句,送她离开竹馆,然后转身回到客房。
&&&&客房里的官锦仿佛一座雪山般冰冷,望着他的目光仿佛冬日里顶刮起的寒风,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布满翻滚的白色雪花,“如果没遇到素阿姨,你要骗我到何时?”
&&&&☆、与君欢好(美强情色)29
&&&&唐振东“砰”一声跪在地板上,“我不是有意隐瞒。”
&&&&“今天如果不是遇到我,你有可能马上被绑起来。”上官锦的声音铿锵有力,像是惊破湖面平静的一块巨石,一个人名字都是错的,那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唐振东笑容苦涩,“我没想到会遇到她……”
&&&&“你真实的名字是逸欢?”上官锦目光闪烁地看着他。
&&&&唐振东很快答道,“逸欢,是我儿时的名字。”
&&&&上官锦神色稍稍和缓,不久前曾调查过他的身世,查无所获,没想到他改过名字,这样就理解为何调查他那么难,但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为何要改名字?”他问。
&&&&唐振东低着头,悠长睫毛垂下如扇的Yin影,遮掩绵绵不可言说的心事,“我的父亲死的早,母亲带着我过得很苦,靠没日没夜的工作养家,难得休息就弄吃的给我。我知道母亲不易,从来都很乖,书也用心念,但基础太差,成绩怎么都上不去。”
&&&&上官锦目光复杂地看着唐振东,胸膛里翻滚的气流如同沸腾的水,还是初次听他提起过去,因而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听他。
&&&&唐振东默了一会:“后来母亲积劳成疾,家里能当的都换成银子去买药,母亲的病还是没有起色,我看着被病痛折磨得憔悴的母亲,很怕她有天离开我,夫子说割股疗亲,孝心能感动菩萨,就能医好至亲的人。我背着母亲割去胳膊上的rou和着药煎好,母亲依然去世了。”
&&&&上官锦震惊地看着唐振东,恍若被利刃捅穿心脏一般,一口气转不过来,只觉整个身体都是冷汗。
&&&&唐振东眉头深锁,青色的身影在烈日里显得单薄,“长贫无亲戚,母亲去世后,没人愿意收养我。那年我十岁,待屋里靠不多的粮食为生。可是,几个暴风雨夜晚之后,长久未修的房子也塌了,我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饿,一路走出门,看到餐馆里有人吃饭,脚就生根般无法动,老板看到就将我赶走。我实在走不动了,就在餐馆门口坐着,后来饿晕过去。老板问了我的情况,知道只要管饭,什么粗活都干,便留我做事,又觉逸欢太女气,遂改了名。”
&&&&上官锦眼底一阵阵泛酸,怜惜地扶起唐振东,“起来吧,地上凉。”
&&&&唐振东没有动,依然跪在地上说,“我父亲是逸字辈,希望老时子女承欢膝下,好让他能享受天lun之乐,可惜他死的早,与我而言,这样的名字反而难受……”
&&&&“唐振东。”肩膀突然被抓住,唐振东顺着那双白皙的手望去,只见那双手紧紧地扣住他的肩膀,抬起头对上望着他的瞳眸,认真而专注,“不要再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