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保送资格,挡刀子受伤,为了我耽误了十年甚至失去活下去的指望。如果他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我,他会比现在更优秀也活得更潇洒,说不定已经有了美好的家庭和可爱的孩子,而我,究竟给过他什么?
曾经他想要的只有我,我却连一点温柔甚至一点温暖都吝啬,现在他怕是彻底对我再无所求了,只是我自己后悔了,还希望从他身上再次索取我丢失了的。他到现在不忍心看我难过,所以我这样做,不是害他么?
在我终于在反省我一直以来都干了什么的时候,早已忍了我很久的人终于彻底丧失了耐性。我和路蔚夕又打了一架,或者确切说应该是我被路蔚夕结结实实打了一顿。骨子里流着暴力的血的外国人,激动起来说了一大串法文,我想他是在骂我,我也觉得仅被打一顿确实不够解恨,可惜他到底在骂什么真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相对而言方写忆却表现得异常冷静,他并没有像路蔚夕那样暴怒地要我立刻离开,而是告诉我:“小恒过两周就要手术了,能不能恳请你洛予辰,在这短短的十四天里不要再做出任何刺激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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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尽量想表现得乖一点存在感弱一点,这样也许他们不会想起来要赶我走。也许是太没有自知之明,可是我觉得起码这十四天我必须陪在他身边,我会如履薄冰地努力克制自己在这段时间里不要说蠢话做蠢事,但是我必须看着他好起来。
可是我的意图就算没有说出口也会被他们否决,我知道洛予辰这几个字对肖恒身边的人来说早就被列为和病毒一样讨厌的东西,他们在自己试图躲开我的同时层层保护毫不设防的肖恒,甚至可能想着要是有什么药能让他彻底脱离被我感染,他们一定不惜血本买下来给他灌。
送客方式是路蔚夕的简单粗暴,我知道现在这里只有方写忆还说话算数,被向房门方向推的时候我恳切地冲方写忆说:“拜托,让我留下来照顾他……”
“就只有十四天而已,”我看到他回过头看着我,眼底的深不可测里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只能低声下气地委曲求全地咬咬牙说:“手术结束之后我自动消失,还不行么?”
“照顾?你照顾好你自己吧!”路蔚夕打断我动作更加粗鲁:“洛予辰,虽然你很可恶,我们也不是不觉得你可怜。机会不是没给过你,一次两次弄成这样你还要我怎么相信你?这次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知道手术的成功率有多低吗?百分之五十!他有一半的可能会死!这一次要是还能让你再乱来?他能够活到现在容易吗,弄成这样还要被你补上几刀在伤口上撒盐,洛予辰,他一辈子被你搞成这样,你到最后居然还不放过他?”
“什么叫‘到最后’?你这个混账乌鸦嘴什么?”我怒了,也狠狠推了他一把。手在抖,百分之五十,我没想过走到这一步还会有风险,居然天真的以为他醒了就没事了。
这算什么?我看着玻璃的另一侧躺着的人,你早就知道只有一半的概率,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从来没有表现过害怕或畏惧?难道对你来说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我,已经不是什么值得难过值得悲哀的事情?
肖恒……你……
他变了,变得不像以前。他世界的中心不再是洛予辰,他不再对着我的时候会露出其他人难得一见的表情,他甚至吝啬让我再看到他的心,天大的事情他现在都能瞒着我,我已经被划出他的世界俨然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样只有礼貌没有温度,他几乎努力没有说一句伤我的话,却用他的行为在清清楚楚告诉我:“我的死活,跟你无关。”
曾经他的思想他的事情,一直对我是透明的,只有我视而不见,现在我努力去想努力去探究,他却藏得那么深,深得我拼命挖掘也挖掘不出来,因此在被告知真相之后觉得自己那么无力又无法承受。
我该怎么办?告诉了他我的真心实意,他已经不相信;留在他身边,却一举一动都让他触景伤情;或者躲起来远远地看着他走上正常的道路就算自己萎顿到死掉也无所谓,然而我欠他的那些他应得的幸福,我不给他,难道要堆在心里长草腐烂掉?
没资格爱他,没资格放手,自作孽不可活,进退两难。
我已经被推出了门,眼见就要关上却被人伸手从里面拉开。路蔚夕回头,方写忆站在他身后昂着头对我说:“也可以。”
我愣了一下,他的眼睛眯了一下缓缓说:“如果你答应之后都不出现在小恒面前,这十四天我可以让你留下来。”
“方写忆!”路蔚夕气愤地叫道,方写忆则略有深度地对他使了个眼色把我不客气地拉回去,路蔚夕瞪了他一眼,恨恨摔上门。
“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可是肖恒可能会死,这十四天说不定是他最后的日子,你是知道有多珍贵的,”方写忆走到前面坐在桌上回头说:“可是如果手术成功,我不希望你继续破坏他的人生,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只有这十四天。如果你能保证在这段日子好好对他,并保证之后自动消失,我才考虑让你留下。否则,请便。”
他指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