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子桃花相呢!也不大说什么rou麻话,这样倒好,省得自己还得费心思迎奉附和。
他心中悠悠思索一番,做戏子的,素来也是人生如戏。只希望自己这一场是个喜庆剧目,不要再横生枝节才好。说起病,他倒很是有些担心,哪有人天天晚上发烧的。长久下去,怕不要烧坏了身体的。只是自己这个身份,又不大适合去他府上探病,真是急死人了。
荣祥靠着床头,拥被而坐。他是发烧受寒,最后转成肺炎。休养了一个多月,加之用了从美国空运过来的进口药,他的身体很快有了起色。只是Jing神一直恹恹的,总也恢复不过来。
长时间没有下床,他看起来有些神情呆滞。头发是新剃的,这回的理发师手艺不好,将头发一股脑儿的剪去许多,结果剩下的短发全都立了起来,是个乡下小子的发型。这让他很生气,当场便痛下狠手,将那小理发师仔仔细细的收拾了一番。
易仲铭坐在床边,静静的削着一个苹果。他日见衰老,关东军那边已经让人头疼不已了,这边的小情人又生了重病,他简直忙碌到□乏术的地步。
苹果皮是长长的一条,旋转着垂下去。易仲铭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荣祥,然后用手帕擦了擦手:“今天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荣祥无Jing打采的咬了一小口苹果:“中岛那边怎么样?我听说东大营那边出了事。”
易仲铭凝视着地板上的一个钉孔:“一个小仓库爆炸了,倒不是什么大事。”
“日本人干的?”
“他们想给我们点颜色看看。”
“那怎么办?”
易仲铭正待回答,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嘈杂。其实早就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呼喊了,只是没有太在意。这回认真一听,他不禁快步走到窗前向下望去。
荣祥面无表情的对他摆摆手:“是些学生--------上周已经来过一次了,我们不好动手,只好让巡警去赶。还弄得教育界发了许多议论,又把我骂了一顿。”
易仲铭凝神望着楼下集合游行的学生们,他们都打着横幅,上面写了黑色大字来声讨荣祥。因为都知道他现在正同日本人搞在一起,是奉天第一号的大汉jian。
“树大招风,现在这些学生就盯着我,其实冯定坤做的不是更露骨,却没有人理会他。”说到这里,荣祥忽然苦中作乐的觉出一些自得来。这点自得让他暂时忘却病痛振作起来:“一会儿要是巡警不管用,就让小孟带人出去,毕竟还是孩子,吓唬两次,应该就不敢再闹了。”
易仲铭走回来坐下:“小孟那些人哪里会吓唬人,他们只会真打。打出人命,就不好办了。”他伸手摸摸荣祥的短发,心中满是温情,其实他对荣祥,一直是满腔温情的,那温情放置太久,几乎有些酸涩了。
荣祥闭上眼睛,任他抚摩着。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只听得楼下传来的阵阵叫骂。
过了半晌,外面忽然大乱起来,荣祥睁开眼睛一笑:“肯定是小孟带人出去了。”
易仲铭站起来:“胡闹。”
荣祥把被子往胸前拉了拉,又闭上眼睛:“管他呢。反正我现在里外不是人。”
易仲铭站了一会儿,俯下身亲了亲荣祥的额头,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我把小孟叫回来。这种事还是让那些巡警做为好。”
第 12 章
1932年二月,奉天。
新年快到了,大街上处处张灯结彩。商铺的生意是难得的这样好,百姓们不论穷富,都多多少少的觉出些喜气来。
荣祥自从上次肺炎痊愈之后,添了咳嗽的毛病-------也不是真的要咳,只是喉咙发痒,忍不住的要咳嗽一声才舒服。但事实上,这个举动让他显得羸弱了许多,好像那病没好利索似的。新年临近,他的应酬格外多,就只接待客人,便让他在客厅里忙了一天。到了晚上,他累得瘫倒在沙发上,饭都不想吃。还是小孟用大碗盛了端过来,一口一口喂了他吃才罢。
喂饱了肚子,他匆匆洗漱完便上了床。然而被子还没焐热,易仲铭却带着一身雪花来了。
“听说,皇上已经到了长春!”这是两人相见后,易仲铭的第一句话。
荣祥听了一怔:“已经……到了长春?”
“是由日本人秘密接来的。现在已经在筹备登基事宜。”
“那也就是说……”
“我们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了。”
荣祥立时困意全消的坐起来,满洲一旦建国,关东军就会立刻将境内各种军事力量肃清。那么自己这里……
他望向易仲铭,却没有话说。半晌,方憋出四个字来:“开战,还是……”
易仲铭脱下大衣,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三爷有什么打算?”
荣祥心乱如麻的抓起外套披到身上,他能有什么打算,要么开战,被关东军打个落花流水;要么投降,让关东军慢慢的蚕食。哪个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倒是易仲铭思索着开了口:“要不然,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