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活罪难逃。”
魏纪坤微微颔首,似乎颇为满意,继而转向顾献:“萧大人,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话说?”
一直沉默在旁的顾献跨前一步,眉宇间并无情绪:“丞相大人,此事尚有许多蹊跷之处。下官方才已经说了,这件衣服乃是我心爱之物,却早在几天前不翼而飞,现在怎能凭一人言一纸书就定了下官的罪?况且……”目光一转,看向方昊,“若是有人诚心要降罪于我,又有什么证据是拿不出的?”
“你——!”听出顾献意有所指,方昊肚里的火气似要喷出一般,却被魏纪坤一记眼色浇灭了去。
“大人且慢。”开口的是王明迁,只见他已没了早先的慌乱,神色恢复往常,声音沉稳有力,“此案不仅事关科举公正,还牵扯到萧大人,马虎不得。老臣以为应立即禀报皇上,再做定夺。”
要知道当今圣上对萧成誉重视有加,若为此惊动了梁靖生,对方昊的计划而言有害无利。正当他暗骂王明迁这迂腐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声高喝打断了他的思绪,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皇上驾到——”
梁靖生快步穿过跪拜人群,眉头紧锁。他身后跟着一位年轻公子,顾献抬头,对上的竟是莫然那张爽朗笑脸。
梁靖生在玉清阁正中的主位坐下,环视堂下众人,道:“王学士,朕听闻今日会试巡查发现了徇私舞弊者,当真有此事?”
王明迁恭敬地行了一礼,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交代了一遍。
梁靖生听完,眉头越皱越紧,微微转头看向身旁高公公,高公公立刻高声道:“请王大人将那纸条和卷子呈上来。”
接过王明迁手中之物,梁靖生仔细对比起来。单就内容来看,相似度近乎百分之百,可字迹太小,无法辨别是否为同一人所书。
梁靖生仍在思考,方昊已上前一步,道:“陛下,萧大人犯下舞弊重罪,本应恕无可恕,但念其本意是为赠衣济贫,一表善心,当可从轻处理。”
“方大人,事情尚未盖棺定论,先莫急着为下官治罪。”顾献也步上前,朝梁靖生行了一礼,面色沉静,“陛下,关于此案,臣有几点不明,不知当讲与否?”
“说吧。”梁靖生抬手一挥。
“当所有的巧合直指同一件事,那么这件事的发生必然有其原因,不是有人帮你,就是有人害你。”顾献顿了顿,继续道,“会试前,臣碰巧结识了罗举人;验身时,巡考碰巧从罗举人的衣服中发现纸条,而那件外袍恰巧就是臣失踪的一件;纸条中的内容,碰巧又与臣当年参加会试时所答文章一模一样。以臣对春季会试的认识,能够从万千卷文中摸清题路,提前准备好唯一答案,恐怕连翰林院的各位大人也难以猜得如此准确吧?到底是世上真有如此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顾献神色淡然,似乎所说之事与自己并无关系。
“成誉兄说的不错。”在一旁观察局势的莫然此时开了口,“春季会试的试题通常会草拟十份不同样卷,皆出自翰林院不同人之手,会试当日由学士大人在监察使的监督下当场抽选分发。想要猜的一字不差,难度可想而知。”
顾献点头,继续说道:“况且纸条上的墨迹尚新,若真是两年前书写,现下应当掉了成色才对。”
“这么说来,字条不仅没被处理掉,反而保存完好,难不成这外袍只穿了一次便被藏起来,还是说穿了三年一次也没清洗过?”说罢,莫然嗤笑一声,睨着方昊。方昊的脸登时一片煞白。
“咦?”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莫然指了指高公公手里捧的外袍,“陛下,臣能否仔细瞧瞧这袍子?”
梁靖生眼神示意高公公,高公公便将外袍递了上去。
“爱卿可是有何发现?”
“回陛下,这件外裳是去年临初春时臣陪着萧大人到洛都常庆坊置办的,布料和云纹式样皆为去年流行款式。”说罢,莫然上手摸了摸,神色十分肯定,“若是有疑,可找那的掌柜前来指认,在他们店定制都得留下字据,想必也可作为证据,证明成誉兄的清白。”
顾献仍伫立一旁,眼眸平静如水,并不言语。
梁靖生对这二人一唱一和对簿公堂的场面已是习以为常,倒是惊讶于萧成誉的表现,这原本口无遮拦、浑身是刺的人竟能从容应对他人的诬告与指责,颇有些意料之外。
三言两语间,情势便来了个大逆转。方昊心底一慌,急忙看向魏纪坤,见他神色淡定,似乎不打算开口。
尽管不甘,如今也只能顺势而下。方昊紧了紧袖里的拳头,拱手一礼:“陛下,眼下事情已水落石出,这罗沁为己害人,实在可怖,还请圣上按律处置!”
梁靖生淡漠的眸子扫了过来,方昊只觉一桶冷水将自己由头到脚淋了个透彻。
沉思片刻,梁靖生缓缓道:“举人罗沁,陷害朝廷命官于不义,即日起,革去举人头衔,流放二千里,从此不得参加科考。”
一直跪着的罗沁仿佛被人抽去了力,神魂尽失,瘫倒在地。突然,他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