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见旁人了,他只能听见封不雀平稳的心跳声,以及在自己头顶上不满的说话声。
封不雀说:“怎么又是你?”
那人好似走了过来,还绕到他们前面了,嘻声道:“怎么不能是我?”
“你想送死,我却没有功夫收尸,”封不雀皱着眉头,语气很不耐烦,“烦请阁下让个道。”
那人似乎是笑了,笑得很嚣张,还有扇子打开的声音。
片刻后,扈燕听见他说:“封大侠未免太过自信了些,那日我是不与你打,若是真正切磋起来,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那人离得越近,声音便越发清晰,直到这句说完,扈燕听到最后那个“呢”字往上扬起的语调,才恍然大悟,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扈燕连忙推开封不雀,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只见他跟封不雀面前站着一位年轻公子,这公子身着华服,鼻高唇薄,一双丹凤眼又长又细,长得极为好看。
像这么好看的男子,无论是人间还是妖界,也就那么一二个,断不会认错了。
扈燕张了张唇,轻轻喊他:“秋……秋来?”
封不雀本来被他推得发懵,这时回神过来,又听他这么叫人,眉头都锁在一块了。
可惜扈燕他乡遇故知,已经无从顾及其他,又叫了一声,便说:“果然是你!”
宋秋来这时候也认出扈燕了,又惊又喜,上前两步,唤道:“阿青?你怎么在这里?”
阿青,阿青,居然亲近得连ru名都唤上了。
扈燕兴奋得不行,想往他身上扑过去,却被封不雀手一伸,抓住领口提了回来。
扈燕伸长手很是滑稽的在空气里划了两下,方想起封不雀,便对宋秋来说:“原来你也认识风扬啊?这可真是……真是……”
扈燕“真是”了半天,也没能想到漂亮的场面话。
宋秋来却是顿了顿,跟着他重复了一声:“风扬?”
“对啊!你刚才不是还‘风大侠’‘风大侠’的叫他了吗?”扈燕把封不雀推到他面前,“风扬,风大侠,我的朋友。”
言罢又对封不雀说:“宋秋来,也是我的朋友。”
他扒着封不雀的肩头踮起脚,附耳补了一句:“他是狼王的儿子,很厉害的。”
封不雀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宋秋来却是笑了,然后说:“啊,原来你是说封——”
他特意把这个“封”字拖得很长,然后斜着眼去看封不雀,封不雀的眼风也扫了过来,带着威胁的意味。
背上的封雀感受到封不雀身上的杀气,居然包着布都动了起来,封不雀伸手,安抚地拍了剑柄一下,封雀这才安静下来。
扈燕没有看见,宋秋来却全瞧在眼里,最后“噗嗤”一笑,改口说:“是啊,认得的,风扬风大侠,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13
鹤春楼二楼,最靠边的桌子上一共坐着三人。
封不雀,扈燕,还有那狼王之子宋秋来。
菜已上齐,三人都没有动筷,此刻面色各异,可见心思也各有不同。
扈燕已经见了宋秋来约有一刻钟了,却还是惊喜难平。他把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托着两颊,仔细盯着宋秋来,宋秋来也看着他,两人之间好似已经到了不用说话也能心意相通的地步了。
封不雀瞧着,就屈起手指,敲了敲扈燕那边的桌子,提醒道:“你若还不快点吃,等客栈打烊,今日便只能睡大街。”
那风月客栈通宵营业,封不雀本意是想催催扈燕,哪知扈燕却认真回他:“反正到了客栈你也不会让我上床,睡地板与睡大街又有什么不同呢?”
言语间夹枪带棒的,封不雀就这么被他噎了一下,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宋秋来倒是觉得这二人很是好笑,抿了口茶,就带着看戏的口吻说:“不妨事,出了鹤春楼往东行个半炷香,我有一座宅子在那里,今日若太晚,你们可以住过去。”
扈燕笑得眼睛一眯,连忙说:“好。”
封不雀却说:“不行。”
“怎么不行?”扈燕与他讲道理,“秋来那里房间多,而且定是比客栈要舒服的。”
封不雀把剔了鱼骨的rou夹到他碗里,方说:“我习惯住客栈,要去你一个人去。”
分明知道八月十五前自己不能离他十丈过久,封不雀这是来存心找麻烦了!何况这天底下哪有人喜欢住客栈的?
扈燕开始无声地反抗,先气得夹了一筷子平时碰也不碰的菜心,又自己新剔了一块鱼rou,通通吃光了,却故意不去碰封不雀给他夹的那块。
封不雀见了,筷子一伸,居然把那块鱼rou又夹回了自己碗里。
扈燕转头去瞪他:“风扬你故意的吧?”
封不雀却不说话了。
宋秋来笑声不断,把一场戏看足了瘾,方出来打圆场:“我想起个正事了。”
他站起来倾身过去,双手支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