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疯?一时衙门里的锦衣卫都有些看西洋景的稀罕劲。
叶思睿可管不了那么多,取出那枚牙牌向锦衣卫示意, 便大大方方走进衙门,把牙牌放在桌子上。“本官提刑按察使司佥事叶思睿,登门造访,有事相求。”
几个锦衣卫面面相觑, 都退进后堂,叶思睿悠闲地四处打量,问:“周毅, 你觉得如何?”
周毅当真细细地打量了北镇抚司的大堂,认真回答道:“不算华丽。”
“这说明锦衣卫还算清正廉洁。”叶思睿煞有介事地说。
“大人过奖了。”后堂突然传来一声笑,一个官员慢慢走出来,他没有穿飞鱼服, 而是与叶思睿相同的青袍,补子是熊,但是腰上却挂着绣春刀。他薄唇轻启,报上自己的大名:“崔链。”
熊是五品的补子,这北镇抚司的五品官……叶思睿微微一笑,只一拱手,“提刑按察使司佥事叶思睿,崔镇抚,久仰。”
崔链淡淡一笑,也拱拱手。两人问礼时周毅在后面没什么动静,也不见崔链有什么反应。“叶佥事说有事相求,是何事?”
“我想找一个人,陆江辰,他从前是羽林前卫指挥佥事,如今辞官归隐了,我只知道他是京城人氏,却不知他家住何地,现在何方。”
崔链依旧是淡淡笑着,“叶佥事寻人,应当去顺天府,怎么寻到了北镇抚司来?”
“若是北镇抚司都找不到,其他的衙门我就更不必指望了。叶思睿喟叹道。
“叶佥事既然如此信任北镇抚司,北镇抚司自然不负叶大人的期待。”崔链这话就算是答应下来。
叶思睿连忙道谢。他们来时天色已经不早,如今更是到了快画酉的时候,叶思睿便打算告辞了。
崔链极有眼色,当即保证道:“叶佥事尽管回去,若是找到了人,我便叫锦衣卫给你送信。”
叶思睿报上自己在状元楼的住处,两人便要退出,崔链突然又说:“叶佥事这位随从可是身负武艺?”
叶思睿还没来得及说话,周毅便朗声答道:“正是。”
崔链一直对周毅不加过问,这会要走了,突然又出声,可见是心中暗暗留意许久了。叶思睿生怕他说出什么比试之类的话,崔链却不过平平一问:“走路无声,果然是轻功高超,不知这位师从何处?”
“他一个护卫,哪有什么师父,不过是我在县衙里时他跟着捕快学了几手。”叶思睿赶着说道。
崔链便不再说什么,笑笑放他们走了。
出了北镇抚司,叶思睿反倒有些来时没感受到的心悸。“你怎么这么实诚,他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叶思睿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隐瞒也没什么用,他既然有功夫在身,当然看得出来我学没学过武艺。”周毅回答。
叶思睿无可反驳。
傍晚了,日暮西垂,他们正好朝着西边走,天空是淡淡的胭脂色,如同含羞带怯的少女脸庞。这两年整日东奔西走,人命关天的案子不容耽搁,难得有这样不赶时间,无所事事,可以在街上闲逛的时候。
再看周毅,脸上也带着几分闲适。不知从何时起,周毅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冷冰冰的面瘫了,表情越来越丰富,话也越来越多了,也难怪,他连名字都变了。如果不是没得选,谁愿意做不近人情的冷面杀手呢?
“天舒兄,今日不急着回去,我们不妨在外面转转吧。”
“也好,京城市井风光,我还没怎么见过。”周毅欣然答应。
他们干脆抛开方向不管,循着卖货郎的脚步走街串巷。春节期间京中市集分外热闹,从女子金光闪闪的簪花首饰;到拨浪鼓、九连环一类的孩童玩具;从各色小吃,如千层饼、松糕、ru糖一类的;到说书的、算命的摊子,各色各样,应有尽有。
他们一路走来,大半的摊主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日暮西垂,妇女在呼唤各家的孩子回家,声音此起彼伏。不时还有贪玩的孩子匆匆忙忙跑回,冲撞了叶思睿,逼着周毅拉着他左右闪避。叶思睿也不恼,在京城来回穿梭的次数不少,却从没这么留意过市井百态,如今细细品味,竟觉得有一番国泰民安,欣欣向荣的风味。
前头拐弯是一个小巷子,巷子里有一个老者静坐,头戴方巾,身穿道袍,是个算命先生。他双目无神,手指在面前的地上摸索东西,原来是瞎子。
叶思睿对占卜算命并不并不信服,但是这老者在寒风中独立,又是个瞎子,看着着实可怜,他忍不住上前问道:“老人家,您如何算命?”
老者停下动作,捻须笑道:“阁下想怎么算,我就怎么算。”
“故弄玄虚。”周毅抱着双臂说。
老者听到他这么说,也不恼火,“信与不信不过一念之间,全在乎人,命运一道本就玄妙,阁下何必要说故弄玄虚呢?”
叶思睿见他颇有些宠辱不惊的架势,便发话:“那就算一算我的名字吧,我名思睿二字,听曰从,思曰睿。”
“天格数是一,阁下并非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