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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旷摇摇头,“不累,我们等师父把她的小少爷找回来。”
叶思睿因他的懂事体贴心中倍感欣慰。
“师父!师父回来了!”叶旷突然朗声喊道。叶思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到周毅怀里抱着一个男孩,踏着街边屋顶一路而来。那女子像是吓呆了,盯着周毅。周围的人见状也跟着看去,一片惊叹声。
“是不是?”周毅挤进来,把那个小男孩往女子面前一推。小男孩头戴虎头帽,穿着红夹袄,脚上也是虎头鞋,才三四岁左右,嘴里还衔着糖葫芦,扭头恋恋不舍地盯着周毅,含糊不清地说:“你好腻害!”
“小祖宗,你跑哪儿去了!”女子哭天喊地抱住小男孩,男孩不耐烦地扭了扭身子,咽下嘴里的山楂,“我去买根糖葫芦,你跑到哪儿去了?”
围观惊叹的人还没有散去,这庙会算是逛不成了,周毅扯扯叶思睿,示意他快些离开。
叶思睿叹息:“那女子惶惶不安,竟不是为了小少爷的安危,而是告诉家人后自己会受什么惩罚。”
“担忧自身的安危,这不正常吗?”周毅反问。
“没什么。”叶思睿按下思绪。他们很快便走回家。叶思睿牵着叶旷跨过门槛,小厮对着他行礼,起身后刻意压低了声,紧张地禀告:“老爷快去正屋,宫里的公公来了!”
这可奇了怪了,这大年头上,宫里的人跑到他府上做什么?他一没立功,二没惹事,三也没重要到让陛下千里迢迢给他赐礼。难道是前几日沈棠的案子传进天子耳朵里了?
百思不得其解,叶思睿对周毅说:“你带旷儿从侧面绕回房,不要和他们撞上。”自己正正衣冠,大步走进正厅。传令的内宦果然坐在主位上喝茶,茶茗在堂下提心吊胆伺候着。叶思睿进去拱手见礼,“今日得空带着孩子出门逛庙会了,劳烦公公久等。”,
那内宦立刻站起身,客气地说:“这本是咱家分内的事,叶大人何必多礼。”说着就道:“叶大人既然回来了,便速速接旨吧。”
“请公公再宽容片刻。”叶思睿告饶,“下官穿成这样不成体统,还请容下官入内换上常服。”
“只传口谕,没有明旨,叶大人不必紧张。”内宦和气地说完这句话,突然就板起脸,“叶思睿接旨!”
叶思睿拂袍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提刑按察使司佥事叶思睿即日进京面圣,不得延误,钦此。”
叶思睿叩头,口呼万岁,“臣叶思睿接旨!”
他站起身,内宦笑眯眯地说:“咱家完成任务了。”叶思睿迟疑着从袖子里摸荷包,只是出去是为了陪叶旷玩,只零星带了碎银铜子。正犹豫着,茶茗上前献上荷包,“劳烦公公跑一趟,请公公笑纳。”
“那咱家就不和叶大人客气了。”内宦接过荷包。叶思睿趁机问道:“劳烦公公解惑,我年前在陛下面前告假,说是年后返还,且我巡检江北州,返回也应是回到璞县,陛下是有什么事,紧急招我入京?”
“陛下的事情,咱家哪敢胡乱嚼口舌?只是听冯公公说起,陛下惦记叶大人得紧。”他满脸笑容,眉头都挤出了褶子,“叶大人好福气。”
叶思睿但笑不语,同他客套几句,就差茶茗送他出去。
口谕说是不得耽误,那就半分闲都不能偷。想到这里,叶思睿大步流星直冲向自己的卧室。周毅和叶旷果然在这里坐着,却是叶旷教周毅念书。叶思睿的屋子原是个套间,里面一间原本是留作书房,叶思睿嫌天冷屋子太大,就叫他们封了里屋,把书桌挪到外头。周毅便坐在书桌边,叶旷负手站着,一本正经地教他读书。
叶思睿心里霎时柔软起来。周毅听到动静就抬头向他看去,叶旷见了他顿时收起架势。“睿叔,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打紧,陛下招我入京。”他刻意省掉了紧急程度。叶旷仍是拧起眉头。叶思睿拍拍他,“小小年纪,跟谁学的模样?没什么事情,不过又跑一趟罢了,至多三月就回来了。你快回屋玩去吧。”
叶旷不情不愿地出去了。叶思睿立刻转向周毅,“陛下招我即日入京,特地嘱咐了不得延误。”
经他这么一说,周毅也识得严重性。“我这就收拾行李。”
“其实我在想……你留在这里陪旷儿也不错。”叶思睿迟疑着开口。
“你这是哪里的话?我答应你的难道都不算数吗?”周毅毫不迟疑地说:“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叶思睿明知道他的反应,却仍要说这么一遭,无非是担心此去京城有变。但是周毅这么回答,他也完全不能反驳。“那便收拾东西准备着吧,这两日就要出发了。”
接下来交代王嬷嬷,收拾行李等繁琐事情不必细提。正月十三日午后,一行人便上路了。此去是急差,除了几件冬衣外没有太多行李,也不能太耽搁,所以还是只有叶思睿、周毅、茶茗和赶车的车夫一道,两辆马车上路。
沿路的城镇多有积雪,饶是轻车简从,昼夜兼程,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