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等的官员,因为俸禄太低,只好匿名写作,只为赚个润笔费。只是这一行竞争也激烈,都是文人,文章写得花团锦簇,难分胜负,更有书局老板从中克扣,唯有最拔尖的,改成戏本卖给戏班子才赚钱,其他人只有写得快,一本接着一本出,才能勉强赚个辛苦钱。”说到这里,他又有些窘迫地说:“我当年应考时,一应花销太大,也曾写过两本。他放在这里,想是不愿拿出来叫人看到。”
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了。叶思睿见他不好意思,便安慰道:“你也不必介意这个,我看沈棠的本子,也有可观之处,可见说话本低贱难免人云亦云。”
叶阜点点头不再说话。
夏天舒彻底检验完尸体,便走过来。“死于刀伤,大约是未时到申时,冰雪可以延缓尸体腐败,只能根据开始下雪的时间推算,不会晚于申时二刻,再Jing细也推不出了。刀是短刀,直入直出,有血槽,非常便于偷袭。两刀下手都很专业。若非他将一本书揣在胸口,定是一刀毙命。”他说完这段话,便看向叶思睿,“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他们在璞县与金剪会的人打过照面,人人都佩短刀,何况金剪会以暗杀出名。“当真是他们?”
“您是说金剪会?”马庐与他们一起经历的璞县的是是非非,反应也比叶阜快了些许。“虽说他们神出鬼没,但也不至于事事都与他们相关吧。”
叶阜也皱眉,“金剪会的人为何无缘无故要杀一个落魄书生?”
叶思睿仍把目光放在那箱书上。若非要说沈棠又什么独特的,那可能就是他写的这些话本了。姚士林的故事粗看觉得俗套,细思之下却有些熟悉。若是他真是在影射什么,那……
“若是金剪会所为,胸口为何没有那个符号?”马庐又质疑道。
叶思睿轻轻摇摇头,汤大人尸身上也没有那个符号,不过是金剪会不愿张扬身份罢了,不足为凭。
“我见过吴信天的尸体,颈部的伤口与这个如出一辙,绝对是一派作风。”夏天舒信誓旦旦地说。叶阜也不知该信谁,愁眉不展地问道:“子奇,你是怎么想的?”
叶思睿知道夏天舒绝不会说没把握的话,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论理,你现在是和临县县令了,这个案子自然应该由你来办。”
“大人还是巡按江北州的佥事,这个案子难道不是大人职责所在吗?”叶阜一口气打断他的推脱,“子奇,咱们既然这么熟悉了,也不必说些虚的了,你在和临县破案我是看到过的,换做我绝对做不到,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便是了。”
“若是真的是金剪会做的,不愿留下符号只能说明他们不愿让人知道是自己杀了沈棠,但是金剪会身背数起命案,杀了一个书生不算什么大罪。换句话说,他们不想让人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杀这个书生。”他目光沉沉,虽说是假设,却已经默认了是金剪会所为。
“那依你所言,他们为什么要杀沈棠呢?”
说来说去,还是绕到这个问题上。叶思睿盯着那箱子不语。
“老爷,衙役来了!”茶茗小跑进来传信,留神没踩到血迹上。叶思睿说:“明日再说,先回去吧,今晚毕竟是小年夜,在外头逗留太久也不好。”
县衙封笔,一应人员都回家过年了。叶阜也为难,只好封了重重的赏银让衙役守着这破屋子,仵作就地查验尸体,等到找到了凶手和沈棠的家人,再通知家人领走。
他们忙完就要回去了,还是挤一辆马车,赶在入更前到宅子。王嬷嬷和两位夫人已经哄着孩子们入睡了。叶思睿叫两拨人带齐护卫,赶着马车送两家人回去。他自己也累得够呛,王嬷嬷来交代叶旷睡下了,他才舒了口气,“天舒兄,我们也歇下吧。”
叶思睿住在宅子正房,夏天舒就住在隔壁。叶思睿倒是有心与他同床共枕,奈何叶旷和王嬷嬷都在,只能先将就着了。
王嬷嬷却说:“老爷留步,老奴还有些事跟老爷交代。”
夏天舒跟着停步,王嬷嬷谦恭地低下头,“是关于家里的事。”
叶思睿立刻说:“天舒兄,你今日劳累了,先回屋休息吧。”夏天舒便什么都没问,掉转头走了。“嬷嬷,究竟是什么事?”
王嬷嬷利索地在他面前跪下,叶思睿连忙要上前搀扶,“嬷嬷怎么行此大礼!”
“老爷救了少爷的命,当得起老奴一跪。”王嬷嬷利索地避开他的搀扶。“老奴与老爷少爷在外已久,难免有逾越的地方,虽说是下人,却早把两位当作亲人了。”
叶思睿扶不起她,只好站定了说:“王嬷嬷照顾旷儿这么久,原本就是应该的。”
“话虽如此,但是主仆有别,老奴还是逾越了。”王嬷嬷停了停,“但是老奴今日还要问一句逾越的话。”
叶思睿心中隐隐有了预感。“您请说。”
“老爷您和夏老爷……是不是有私情?”
&&&&
第106章 路有冻骨(五)
叶思睿十指交叉, 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