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想了很多很多, 最终却只能化成一声长叹。一切难道真的是天命,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吗?
一大早, 他便起身去了南福寺主持的屋子。主持起的早, 刚念完早课,请到偏室, 雕花小几上已经摆好了茶。
李广然有些惊讶,“大师知道我要来?”
主持慈眉一笑,如白雪上的拂过的暖阳,透着清亮的光。
“早来晚来, 时也,命也。”
李广然在席子上盘膝而坐, 二人对坐,檀香幽幽, 减去了心中不少烦躁。
“犹还记得十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冬日, 大师对我说二女命格之事。”
“奥?那光Yin荏苒,流水般过去,施主可否参透了其中的玄机?”
“大师, 真的再没有化解之法吗?”
“滚滚红尘,爱恨嗔痴。施主本是灵台清明之人, 有何必自寻烦恼?”
李广然心中一沉, 看着面前岿然不动, 比大殿上高高在上的佛像还要庄严,不觉轻轻叹了一口气。当年大师说李珠妍天生凰名,是人中龙凤,大富大贵之人。意思再明显不过,谁娶了她谁就是真龙天子,号令天下。可当年正值新旧军派党争,形势残酷,人人自危。他又如何能让这天命成真?
再加上林锦年也不愿女儿当什么皇后,平白辛苦劳累不说,还整日水深火热,实在心疼。他便想着把李珠妍嫁给普通人家,做个富贵闲人,也算不委屈。可是却不想一而再再而三被退亲,命中的克夫之相也慢慢显露出来。虽说如今是李玉瑶所为,但又有谁知道,冥冥之中不是天定?
如今李珠妍又和赵基走到了一起,赵基是大周的皇子,李珠妍的命格也早有预示,难道说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半点儿不由人?
“大师,小女之命是天定,我一介凡人自知不敌,也只能顺势而为。只是,她果真会如您所说,会成为大周,大周的国母吗?”
主持微微一笑,拿起茶杯,道:“施主,上好的雪顶含翠,再不喝可要凉了。”
李广然闻言,知晓问命不能急躁,只得端起面前的茶杯,正待要往嘴边送的时候,主持却突然打掉了杯子,滚烫的茶水瞬间泼洒了一身,荡漾起满室的茶香。
李广然茫然无措,眼睛忍不住瞪得浑圆,“主持这是何意?”
主持不理李广然,却是问道:“施主,这茶香吗?”
“闻味儿倒是极品不差,可没喝到,不敢断言。”
“那施主你明白了吗?你之所以未喝到好茶,全然是因为没有一个杯子啊。”
“可杯子是被您打翻的啊?”
主持哈哈大笑,未再理会李广然,反而起身要离去,临走前,悠然道:“若问前生事,今生受者是。若问后世事,今生做者是。是因?是果?”
李广然枯坐在禅席上,心茫茫然,眼前心中犹如起了一层大雾,什么也看不见,不知何去何从。直到屋中炭火熄灭,身上的shi处传来一阵刺骨冰寒,李广然才猛然惊醒。
“茶香而无杯,顾不可得。珠妍命由天定,却要由真龙来实现。若问后世事,今生做者是。将来之事,全看今日的作为啊。”
李广然醍醐灌顶,浑身一阵通透,起身打开了窗户,正是旭日东升之盛景,万道金光璀璨之极,似要把人照个通透。
此时,在林锦年厢房的李珠妍却是极为烦躁,不断地缠着手上的帕子,光滑的水纹绸缎上已经有了好几道深深的褶子。这番光景,林锦年自然瞧出不对,今日丈夫忽地叫女儿来一起用早膳,如今却是早起不知去向,心里不免也跟着焦躁了几分。
“妍儿,你可知你父亲叫你来是为何事?”
李珠妍联想到昨日的事情,哪里敢惊动林锦年,只得喝了一口茶,强自镇定道:“女儿不知呢。许是这几日想我了,要我侍奉在侧。”
林锦年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而却还是苦着一张脸道:“妍儿啊,你最近没闯什么祸吧?”
李珠妍瞧着母亲愁眉苦脸的模样,莫非李广然真的要收拾她?心里不免咯噔一下,“我能,能闯什么祸?我,母亲,你可别吓我。”
林锦年见女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哪里还能静下心来,忙拉住李珠妍的手道:“我跟你说,你可千万要小心,你父亲他······”
话没说完,被突然推门而入的李广然打断,他身上带着屋外的寒风,显得整个人格外冷峻威武,母女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广然眉眼上却是泅着笑意,“我怎的了?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林锦年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可为了女儿,还是强自按住心神,不过语调上早已经是颤颤巍巍的。“嗨,母女俩说些体己话儿罢了,国公爷也要听?”
李广然不以为然,也没看林氏,却是盯着李珠妍不住地瞧,走到圆桌前的杌子上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道:“话虽如此,但女人嘛,归根结底还是要靠男人不是?珠妍,你觉得呢?”
李珠妍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