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原因,第一,当初我被带来这里,虽然蒙住了眼睛,但对时间还有概念,据我估算,这里距离华国并不远,R国刚好符合。第二,你谨慎得有些过分了,刻意去掉包装,反而是欲盖弥彰。”
方立新抬起手,鼓了鼓掌,道:“知道位置了,接下来呢,找机会通知季宴吗?”
谈馨自顾斟了一杯茶,轻嗅茶香,又放下,她其实不喜欢这种浓茶。
“在那之前,我要知道一切。”
方立新手里转着那枚玉白的杯盏,缓缓道:“这个故事很长,但并不复杂,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好运的男人拥有一颗价值连城的珍珠,有个旁观者也喜欢那颗珍珠,因此羡慕并且嫉妒着那个男人,但为了不损坏心爱之物,他拼命地忍耐……”
可是,当人的忍耐超过一定的限度后,便会爆发更强大的破坏力。
***
第一次见到她,是高一刚开学。
他和余昊是发小,上同一所高中后,理所当然形影不离,整天厮混在一起。
有一天,余昊带来了两个朋友,一个男生,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
男生叫季宴,他听家里长辈说过,季安国的独生子,季氏集团的继承人,已经养废了。
可事实上,在他看来,这人并不像传言的那样,是个废物,反而像一匹狼,恶狼。
而那个女孩,叫谈馨,听说是叶家的外孙女,名门闺秀,清冷高贵得像一轮皎月,美好得不可思议。
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目光已经追逐了她很久。
只是,那个女孩的眼睛从没有正视过他,而是追逐着另一道身影,用最专注,纯粹的视线。
那时,他没有多余的感觉。月光本身就是触不可及的存在,仰望,已经足够。
可人的欲.望哪有尽头。
随着她在他的视线中停留得越久,心中那份感情,越发沉淀,积累,直到超过负荷。
知足,也逐渐变成了不甘和嫉妒。
高中毕业,他选择了她所在的城市读大学。
并不是同一所学校,但学校离的近,他也不知道这种如偷窥狂一般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可就是放不下。
放不下,就只能继续下去。
那是一次部门聚餐,谈馨被学长灌了两杯酒,微醺地走出烧烤店,月光下,她的颊染上一抹酡红,比平时多了一点别样的美。
季宴在门口等她,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眉头一皱,气势汹汹就往店里走。
他当时觉得好笑,换做是他,有数不清的方法,可以把那个学长整到主动退学,但唯独不会使用暴力。
只有冲动,没有脑子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行为。
然后,他笑不出来了。
谈馨从身后抱住季宴,不许他跟人打架,季宴愣了一下,乖乖停下来,回过身,往她额上亲了一下,把她背起来,两人走出了店,踏着月光越走越远。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大约是宝物蒙尘,乌云蔽月。
刹那间,他的光被夺走了。
那个,他只要能够看到,就会感到幸福的存在,轻而易举被别人夺走了,而他,除了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他意识到,总有一天,她会变成别人的私有物,他甚至连窥视也做不到了。
作为方家的孩子,他很少有求而不得的东西,事实上,也并不存在那种东西,只要他想要,就一定会有。
谈馨,当然也是。
他终于还是出手了,在大学一年级结束的这个假期,他动用了家里的手段,几乎毁了季家在S市的根基。
他和季宴不同,那个只会用蛮力的人,永远不知道脑子的好处。
果然,谈耀威那种利益至上的商人,立刻倒戈了,两家的联姻,自然也不算数了。
季安国因为过度劳累住院,老夫人更是心脏病复发,被抬进急症室。不久后,季家卖了凰林苑的宅子,搬回老宅。季宴也休学,正式接手季氏。
一个毫无经验的19岁少年,接手偌大的公司,内忧外患,季宴当时吃了多少苦头,被人羞辱过多少次,大概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无论是对手,还是公司员工,董事会股东,全都在向他施加压力,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很难不怀疑自我,但季宴全部撑下来了。
他钦佩,但也不甘心。之后,他联系谈耀威,给了季宴最沉重的一击。
但凡是人,就有弱点,季宴的弱点是——谈馨。
那通电话是当着季宴的面打的,谈馨当然不知道。日复一日的争吵,她已经被谈耀威逼得不耐烦,才不得不敷衍几句了事。
“你答应过爸,不会再跟季家那小子来往了对吧?”
“嗯。”
“但是爸还是不放心,他要是对你死缠烂打怎么办。”
“不会,季宴心气很高。”
“就怕他没有自知之明,季家得罪了人,被整成这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