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的耳朵,低声道:“也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们能做的,也就是管好自己。”
北元万历五年年初,老王爷干女儿出嫁太师家嫡孙。
天亮了又暗,花落了又开,岁月被人推着往前走,不知不觉安边已经会走路了,当他第无数次的嚷嚷着要进宫玩,顾归忍无可忍的把他丢给了宁玄辰。
李果看着如幼时顾归一般泼皮的安边,恨不得立刻把他从宫里扔出去,但他水灵灵的眼睛一做出要哭不哭的表情,李果就没出息的怂了,趴在地上低声道:“叔父背你如何?”
安边立刻笑嘻嘻的爬到他背上,神气的大声嚷:“叔父,快些跑!”
关于这个称呼,本是李果见安边可爱,心痒痒时偷偷逗他叫的,结果一次被宁玄辰和顾归听到了,他当即满身虚汗的跪下,以为会死在这件事上,哪知道顾归笑着跑过来,对安边道:“李公公也是跟娘一起长大的,就算以后他不给你好吃的,你也得叫叔父,知道不?”
安边懵懂的点头,宁玄辰作为孩子大舅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这件事,从那以后,李果就光明正大的当起了安边的“叔父”。
如果安边这小子不这么调皮的话,李果真觉得自己愿意将心都掏给他的,可惜了,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在被小魔王缠了两天后,李果就称病把麻烦给了宁玄辰。
宁玄辰只一下午就受不了了,趁好不容易把安边哄睡了,连夜把顾归和叶柏舟叫了过来。
“皇上,这大半夜的,你找我们做什么啊。”顾归打着哈欠不满道。
宁玄辰看她明显是刚被从睡梦中拉出来,忍不住额角冒青筋道:“我被你家小混蛋搞的觉都睡不好,你还能睡的着?”
“睡不着啊,时刻在担心皇上。”顾归从善如流道,顺便再打个哈欠。
宁玄辰深吸一口气:“你们马上给朕把他弄走!”说完再一次后悔当初因为想看安边,下了禁止他入宫的口谕之后不到三天就解开了,这小混蛋真是不见就想,一见就讨厌。
顾归看向叶柏舟,叶柏舟垂眸道:“皇上,安边想跟舅舅在一块,若是这么把他接走了,恐怕他会哭。”
宁玄辰“哈”了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荒唐的话:“朕就这么招他喜欢?”怕不是因为宫里没人揍他他才来的吧,跟某人当年一个德行!
“真的啊皇上,安边最喜欢的就是舅舅了。”顾归认真道。
宁玄辰犹豫一瞬,再次狠下心来:“那也不行,你们把他带走!”大不了晚些时日再送来就是,一连在他这儿待了快五天了,也该回家了。
顾归撇撇嘴,知道他这是心意已定,只好答应了:“那我现在把他抱走?”
“嗯,趁他睡熟了。”宁玄辰垂眸,若不趁睡着时把他送走,恐怕他是不肯走的。好不容易能把人送走了,怎么这心里还有些不舍了?
叶柏舟去把安边用被子裹着抱了出来,和顾归向宁玄辰道别后慢吞吞的往宫外走。
李果听闻安边要走了,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送别,到宁玄辰身旁时刚好看到叶柏舟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
“你不是病了?”宁玄辰斜他一眼。
李果讪笑:“也该好了。”
宁玄辰叹了声气,看着宫灯下的三人:“怎么好像朕欺负了他们似的,不过是让他们把自己孩子抱走,就走得如此可怜巴巴。”
李果盯着他们看了会儿,不知道皇上从哪里得出他们很可怜的讯息,只好顺着道:“可不是么,怎么这般可怜。”
“……明日让御膳房做些吃的,给他们府上送去。”宁玄辰转身向寝宫走去。
李果低低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的跟上:“皇上,咱宫里是不是也该添几个孩子热闹一下了?”
“你生?”
“……”
“……开玩笑的,你这是什么表情,自然是朕生。”宁玄辰和李果的声音越飘越远。
这整日被权力镇压的皇宫,偶尔也是有温情可言的,只是身处其中的人想感受这点温情,总是要辛苦些,好在时间还长、日子还久,他有一生可以慢慢在这里找到那股善意和只属于自己的温暖。
顾归僵着脖子走了许久,这才低声问叶柏舟:“皇上还看我们吗?”
叶柏舟淡定的扭头看了一眼,道:“不看了。”
顾归松了口气,得意的看着叶柏舟:“咱们是不是看起来很可怜?等着吧,明日皇上就会心软,给府内送好东西了。”
“……你就是因此才让我走得慢些不要回头?”叶柏舟看着顾归的脸一言难尽。
顾归警惕的看他一眼:“怎么,你不喜欢?”
“夫人这么持家会过日子,我怎么会不喜欢。”叶柏舟笑道。
顾归这才笑嘻嘻的握住他的手,叶柏舟一手抱着安边,一手牵着顾归,安静的往家的方向走。这几年他们好像无数次这般走过宫里的青石板路,以后似乎也会有无数次这样的无数次,叶柏舟抬头看向夜空,漫天星河犹如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