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便要说话, 顾归朝她摆摆手,她立刻闭上了嘴, 二人一起进了马车, 顾归才喘着气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和含笑到处找小姐,这里是我来的第三个地方了, ”小绿着急道, “小姐, 夫人说家里的客人……”
“我知道是谁,”顾归朝车夫道, “快点。”
小绿见状, 便知道顾归心里有数了, 于是也不再多言, 绷着脸坐在她身旁。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府里,顾夫人和嬷嬷正一起坐在庭院里烤火,顾归远远看到她们后顿了一下, 低声问小绿:“家里有来客的事, 嬷嬷可知道?”
“不知道, 夫人对嬷嬷说的是将你抓回来教导, 且只有我和含笑去寻你, 没惊动旁人。“小绿回答。
顾归放心了, 脚下的步子越发沉稳,走到嬷嬷面前后抱拳道:“娘,嬷嬷,我回来了。”
嬷嬷蹙眉:“将军,如何在家里也行武夫之礼?”
“我跟皇上太后也是行这个礼的,谁让我本来就是一介武夫呢。”顾归笑得温顺。
嬷嬷再次被气得不说话了,顾夫人瞪了顾归一眼:“怎么跟嬷嬷说话的,还不快回房换身衣裳,好好跟嬷嬷学规矩。”
“是。” 顾归点头,然后对嬷嬷道,“嬷嬷别生气,我这就去沐浴更衣,今日保证好好学。”
反正若不出意外,可能今日就是学的最后一天了,她跟这老嬷嬷又没什么仇怨,犯不上一直气人家。她该气的是另外一人,等她知道了真相,定要进宫去气死他。
嬷嬷见她态度还算好,心里总算舒服了些,放她回房了。顾归转身往自己院里走,开始步伐还算缓慢,等到了嬷嬷看不见的地方,她拎着裙子往房内跑去。
刚一进房,顾归还没等喘口气,便一把抓住了面前偷袭的手,转了个身将他扭在一起,另一只手富裕的将门关上。
“疼疼疼!”朗振赶紧叫苦。
顾归斜他一眼,撒开了他的手,坐到椅子上道:“你自己说吧。”
朗振坐到她对面,不满的看着她:“为了见你我折了几个下属,你就对我这么敷衍?”
“少废话,时间紧急,外面还有皇上派来看着我的嬷嬷等着呢,”顾归皱眉,“说吧,为何皇上要将你赶出京都?”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赶出去的……”朗振嘟囔一句,看到顾归有些不耐烦了赶紧道,“还不是因为你给他想的好法子,我不敢得罪北元,只好将我夜陵的真实情况说出来了,结果你们那个皇帝听了之后就把我撵走了。”
顾归托腮:“所以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你夜陵家家练兵,是要针对何人?”
朗振想到夜陵的现状,再也说不出调笑的话,面色沉重道:“阿北,夜陵过了这个年夜,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顾归眼皮一跳,没有说话。
“伥奴人定于年夜当晚要来突袭夜陵。”朗振道,“他们的王宫中有我的人,这个消息便是她送来的。”
顾归沉声道:“此事当真?”
“她与伥奴的王……此事千真万确。”朗振苦涩道。
顾归将整件事瞬间串联起来了,这些日子产生的疑惑也随之解开。
夜陵位于北元和伥奴之间,犹如和两块石头比邻的鸡蛋,无奈之下只能依附于北元,在夹缝中小心求生,也正是因为夜陵的存在,北元和伥奴之间一直处在微妙的平衡之中。
现在伥奴显然不安于这种现状了,只是不管是北元攻打伥奴,还是伥奴攻打北元,都要先过了夜陵这一道防线。而夜陵太小,一旦打开城门便注定被侵占,所以定然不肯轻易答应。
如此一来,伥奴最方便的办法就是直接占了夜陵,干脆将那里当做据点。
朗振若是求助宁玄辰,必然要将此事坦然告之,可站在北元的角度考虑,与其派兵千里老远的去帮夜陵守城门,还不如在伥奴打完夜陵的空隙,对伥奴突袭来得稳当,说不定还会给伥奴以重创,从此将两国之间的实力拉开。
所以宁玄辰在知道此事之后,第一件事是将朗振“请”走,摆明了袖手旁观的态度,接着便是清查国库练兵,做好给伥奴有力一击的准备。
顾归看了朗振一眼,嗤道:“此事你说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说,北元准备的时间短一些,说了,北元可以准备的更充足,可不管是哪一种,两国在夜陵开战都是已经注定的。”
“若是两国在夜陵开战,夜陵的三万百姓可还有活路?”朗振认真的看着顾归。
顾归心里一抽,冷淡道:“毫无活路。”
若是北元也在他们的土地上打仗,那夜陵百姓定然也会对北元心生仇恨,北元不会收留一群对自己有敌意的百姓,他们只能留在夜陵的土地上,成为两国之争中被殃及的池鱼。
朗振笑了起来,眼中再没有了那个十六岁少年的生机:“怎么都是死,本王还不如瞒着北元皇帝,也许他会对夜陵的城池感兴趣,将北元最会打仗的将军借给我,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