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江宁再也没有新的红衣人涌入。
沈煜可以说是空欢喜一场了。
而纪修杰也修书一封,让纪憬把纪言带回桓北。
仗着有人做主的纪言越发肆无忌惮,都敢跟纪憬用这么吊儿郎当的语气说话。
可纪憬没有半分不乐意,只是面露为难,“可父皇有令,让你也回去。”
“那你就跟他说纪言死了!”
纪言撇撇嘴,明明对自己只是虚情假意,凭什么对自己胡来喝去。
心里叛逆的小人抑制不住冒出来作祟,一点儿都不想回到那令人窒息的地方。
“行止!”
杜春雨一下子捂住纪言的嘴巴,脸色难看了几分,“胡说些什么!”
纪言顺势撅起嘴巴,在那温热的大掌上狠狠亲了一口。
“啵叽!”
声音十分响亮。
杜春雨如触电般缩回手掌,没了言语。
可在没人看见的角度,却把那只被纪言亲过的手攥成了拳头,像是攥着稀世珍宝一样,将手小心翼翼的藏在袖子里。
纪憬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他算是看出来了,有了靠山的纪言是彻底不怕他了。
都敢在他面前做出此等轻浮之事,咬紧牙关,纪憬还是不能接受自家弟弟变成这个样子。
“不行!”
纪憬Yin沉着脸,企图拿出身为兄长的权威。
看着脸Yin下来的纪憬,纪言本能的靠在杜春雨身后,头也埋在杜春雨宽厚的后背上,不想再看纪憬一眼。
纪憬只觉得心肝肺都直颤,气急之下,语气更为生硬,“这家你是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在纪憬看不见的角落里,纪言悄然红了眼眶。
想张嘴说点儿什么,可话都堵在嗓子里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扶风有杜春雨,可桓北没有。
桓北什么都没有。
牢牢环住杜春雨的腰肢,试图将杜春雨也拖上牛车。
还是和爷爷一起最好。
杜春雨轻轻抚摸着纪言的手臂,“我们跟你回去。”
纪言蓦地松了手,瞪大了眼睛。
我们?
杜春雨抓住纪言失了力道的臂膀,柔声在纪言耳边说道,“我跟你一起。”
“真的???”纪言不敢置信。
“嗯。”杜春雨点头。
纪言捧住杜春雨的脸,狠狠裹了一口。
然后杜春雨的左边的脸颊上瞬间出现了一小块红色的印记。
纪憬背过身子,身体僵硬,刚刚他又冲着言言吼了。
早就撩开车帘的杜邵辉看着杜春雨,摸摸杜子腾的小脑袋,冲纪言和杜春雨说,“去吧。”
车里的杜子腾显然是被难住了,皱着小眉头拼命回想着下一句诗词。
“爷爷保重。”杜春雨和纪言齐齐说道,并且向杜邵辉郑重弯下了腰。
此行他们陪不了杜邵辉了。
“行了,别跟我rou麻!”杜邵辉摆摆手,
催促道,“走吧,快走吧。”
记忆中,杜邵辉经历太多离别,可每一次,都是别人看着他离去。
即使不久还会见面,可杜邵辉还是忍不住矫情一把,想看着孩子们的背影。
而以往,他最怕的就是看着重要的人越走越远、越走越小的影子。
两拨人不同路,纪憬和戈月李珍要北上回桓北,而杜邵辉则有要事在身,要继续南下。
看着渐行渐远的兄长和师父,杜子腾一脸委屈,冲着牛车外面已经走远的李珍喊道,“师父,徒儿暂时不能跟您学医了!”
跟着李珍这几日,杜子腾学到了不少知识,也算是勉强能瞧些常见的病。
“哭什么,以后有问题来幽州找为师!”李珍安慰着孩子。
“好~”
杜子腾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杜邵辉一巴掌拍到小孙子的脑袋上,“看你这点儿出息!”
又不是再也见不着面。
皮鞭抽在老实的黄牛身上,牛车缓慢而均匀的行驶起来。
“子腾,接着背。”杜邵辉拿起散发香味的点心,在杜子腾面前晃了晃。
“抟……抟扶摇、扶摇摇……而、上上者,者~,者~”杜子腾为难的左右瞄瞄,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看到旁边的花爷爷伸出一根手指,突然福至心灵。
“一万里!”
杜邵辉:……
杜邵辉将可口的花笙牌点心塞到自己嘴里,不满的看了眼杜子腾,这么笨,随谁呢?
曲径通幽。
沈煜颓然的跪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凌云,冷声道,“他们走了?”
“是。”凌云咬着牙,身下已经红了一片。
“那你接着领罪去吧。”沈煜甩下袖子,向茅草屋里曾经关过纪憬的暗格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