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吃的。
青年点在屯子最东边,紧贴着村东头的地,偶有半夜去那边偷东西的村民,回来路过青年点,就进屋来把自已的成果扔下点。
可他们两人,却是一次也不敢去偷的。
两人的口粮都是生产队分下来的,青年点原来只有三间房,前后都没有院墙。别人都回城之后,两人就合力圈了围墙,前后各围出一个菜园来。
养了鸡、鸭,还养了一头猪,前后菜园种的菜他们吃不完都晒了,或是腌了,留着过冬吃。
在这样偏僻的乡村,对他们管理教育并不严格,村民们无意中用自已的朴实教会了两个年轻人感恩,也教会了两个年轻人如何生活。
肖慧茹想,就算是一辈子回不了城,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甚至让她觉得是幸福的。
他们结婚后第二年,青年点里又来了新人,两男一女三个知青。有他们一对夫妻的存在,住宿顿时成了大问题。
两夫妻分男女宿舍住了半年时间,才在村民的帮助下,在青年点院子里又起了一间半的土坯房。之后夫妻俩就搬到土坯房里住,把整个青年点都腾给后来的三个知青了。
这样,到了他们的长子,取名叫徐国强的孩子已经五岁了,再过几年就可以去村里的小学上学了,二儿子徐国峰也已经两岁了。
可就在徐国强五岁这年,村里突然暴发了乙肝。不光是他们所在的光远村,就连临近的庆丰村都一样被封锁了。
就算是封锁了,还是波及了周边村屯。最后,整个长平乡都被县里划为乙肝重度传染区。
徐光耀一家四口很是恐慌,在县防疫站来抽血体检之前,夫妻俩决定,如果这次检查之后全家都没被传染,不管怎么样,都先回城避避,如果能不回来,就最好不回来了。
这种病得上就是一辈子,在这个重度传染区,整日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再好的生活,人的Jing神上也受不了。哪怕回城去要饭,也不要把孩子们再放在这里了。
可事情并不随他们所愿,一家四口体检结果出来时,娘仨都是健康的,只有徐光耀一人被传染了。
徐光耀让妻儿回城,留他自已在这边,现在县里统一派人下来给治病,等他病好些就回城跟妻儿团聚。
肖慧茹什么也没说,第二天早起就带着两个儿子回了省城的娘家。把两个儿子交给母亲和嫂子帮忙照顾,她又返回村里。
她回来时,徐光耀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哭了,他感动、他恨。感动肖慧茹对他的不离不弃,恨自已怎么这么没用,偏偏就得了这病。
县上统一的治疗起初几天还有效果,再往后就没什么用了。
夫妻俩一商量,这样下去怎么行,Jing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徐光耀日渐消瘦,Jing神也非常萎靡。
于是,两人跟村里申请,村里又往上逐级申请,一周后批下来,他们可以回省城治疗。
但前提是,必须到省城就立刻进医院,病人不许在医院以外区域活动。
村里派人跟着两人一起到的池州,把徐光耀送到医院,肖慧茹就回娘家借钱。
娘家也拿不出来那么多,她又去跟徐光耀父亲和继母借。
最后,她跑遍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地方,终于是借够了徐光耀住院治疗的钱。
徐光耀在医院一住就是一个多月,两人也为此背上了大笔的债。
出院后,肖慧茹娘家帮忙托关系找人,把这一家子留在了城里。
经过这场病,徐光耀身子就不再复以前的强壮,而是越来越弱。
渐渐的,他就越来越颓废。面对别人的白眼,也能视若不见,哪里舒坦就在哪里窝一会儿。
开始时,还能在外面捡点破烂回来,攒在一起卖几个钱给家里添个菜也是好的。
后来一次捡破烂被人追家里打了一顿,说他是偷的。在那之后,他就连破烂都不去捡了。
街道小工厂都不肯收他,只能肖慧茹一个人支撑这个家。
全家人挤在老城区,一间进屋要下两节台阶的破房子里多年。这种房子俗称地窨子,常年见不到多少阳光。
后来,肖慧茹怕孩子们常年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身体长不好,就咬咬牙出去找了房子。
她在缝纫机厂家属房,找到了两间门房。一排连脊的黄房子,各家有个小院子,院门口是几间低矮的门房。
这门房的墙薄了点,这家人很善良,见他一家大小就靠一个女人撑着,就主动提出帮他们把门房修修,墙也加厚了。
徐家一家五口,连五岁的小女儿都没落下,跟着一起搬砖干活。
房东姓王,女人在国营饭店里上班。
每天晚上下班时,店里剩下的东西就会分回来,还有剩菜的折箩。一家人除了吃米和青菜花点钱,馒头包子都是店里分的。折箩拿回家,掺点白菜土豆什么的,家里孩子比别人家的要格外壮实。
这家男人则是缝纫机厂的职工,每天早上网兜里带着铝饭盒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