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儿去。
萧昱带着唐艾直达悬崖峭壁,而俩人身后,一大波僵尸正在靠近。
唐艾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沉,思绪断片,一头栽倒在萧昱肩上。
萧昱看看不断逼近的尸群,又探头往崖下谷底望了两望,最后侧目睨睨唐艾,眼神中划过零星怜惜的光华。
“唐艾,你的简单正直最是要人命。”他叹了口气,背起唐艾一纵而下。
萧昱跳崖了。在旁人看来,这行为无异于自杀。
但萧昱只是背着唐艾跳下了山谷,至于俩人是不是摔了个粉身碎骨,粉身碎骨又碎在了哪儿,站在山顶上的人是不会有答案了。
俩人的身影消失后不久,那悚然的笛音也戛然而止。
火光后,吹笛人的影子若隐若现。
笛音一停,乌泱泱的僵尸群也立即停止了一切动作。
苍茫的雪山、灵异的妖火、再加上好几百号呆立不动的裸尸,情景诡谲得不要不要。
谁要闲着没事儿闯上山来,保证被吓个屁滚尿流。
一个时辰以后,萧昱衣袂飘飘的清影从雪山谷底转了出来。
月色深沉,山谷苍冷,秃树杈的影子像极了豁牙的老妖怪。
唐艾与萧昱俩人正身处雪山腹地之中。
这地方绝对是块风水宝地,隐蔽得连条道都找不着。
唐艾仍在重度昏迷之中,萧昱将她小心安置在了一株长青的雪松下。
她的腿还在淌血,不知什么时候起,鲜红的血化为了黑色。
萧昱凝眸细看唐艾腿上的伤处,刺啦一下撕掉她断裂的裤腿,她的小腿便被暴露在外。
唐艾的腿笔直修长,光滑白皙,一丁点多余的赘rou都没有,除去几道触目惊心的大口子,剩余完好的皮肤绝对称得上秀色可餐。
套用好色之徒一句话,这腿至少可以玩一年。
“幸亏没伤到骨头,”萧昱左手飞快地点住唐艾腿上的xue道,又着力按压伤口周边,“不过口子这么深,又沾染了尸气,不可能不留疤了。”
黑血在外力的压迫下不断外流,最终淌得干干净净,伤口周围即使再有渗血,也回复到了鲜血本色。
萧昱将自个儿衣摆的一端咬在嘴里,另一端用左手用力一拽,衣摆便被撕成布条。
他用布条为唐艾谨慎包扎好伤处,一面抖开那件高丽男子的罩衫,把唐艾身子严严实实地盖好,一面惋惜地遥遥头:“如此美好的腿,真是可惜了了。”
唐艾一点要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她的头发丝儿在风中凌乱,整张脸都被糊了起来。
“明明是个女孩家,却偏偏要扮糙汉子,唐艾,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萧昱有一搭没一搭地捋顺了唐艾脸前的乱发,“拼死拼活连轴转了三四十个时辰,誓要弄出一身伤来才肯罢休。这回,可有得你受咯。”
他静逸地望着唐艾的面庞,神色意兴深远,又似有若无地浅浅一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闺女,在六扇门呆了快一年,竟然没有一个人瞧出来是女扮男装,六扇门的男人是得有多瞎。”
他也背倚着树干坐下来,落座时却稍显吃力,右腿并没有像左腿一般自然地弯曲。
末了,他伸懒腰似地耸了耸右肩,后脑勺往左手心里一搭,朝着远方山峦眺去:“徐湛,本来还想着到了你该帮忙的时候,如今可好,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再见着你了。”
一支Jing锐的小部队正潜身在雪山一侧。
队伍的统领是个面容严肃的青年人,剑眉星目,一身戎装,那匹将唐艾与萧昱俩人带回雪山的黑色骏马就在他身侧扫尾。
青年突地接连打了好几个大喷嚏,可饶是这样,他依然站得笔挺笔挺的。
“将军,有高丽人的动向了!”几个兵士从远处快步奔回,齐刷刷向青年抱拳,“萧公子与六扇门的那位大人,也该离着不远。”
青年把剑眉拧成了川字,向手下众人一挥手:“你们几个继续留守此地等待消息,其余的人都跟我来!”
唐艾背靠雪松躺过了整个大白天,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是黑夜。
她能醒过来,大抵可以归结为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饿,一方面是疼。
睁开眼睛,她见着的头一样东西就是萧昱的脸。
萧昱这会儿正半蹲在她面前。
他的鼻尖就快要贴上她的鼻尖,嘴唇与她的嘴唇已相隔不到半寸。而他的左手则插入了她肩侧的发丝中,紧挨着她的脖颈子抵在树干上。
一股糖香在不经意间缓缓漫入唐艾的鼻腔。
这是萧昱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淡淡甜甜,清清冷冷。
唐艾的脑子仍处于一片空白。
但她的身体已有所行动,左手抡起一记狠拳。
拳头撒了丫子照着萧昱的右肩就去。
咣!
这一拳实打实击在了萧昱身上,虽未运内劲,却也力道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