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好像早就料到,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僵直身子,把头转到另一侧。
&&&&李景行的身躯很宽阔,几乎可以把李阳枝整个覆盖住。昏黄的灯光打在两个人身上,地下只有一个连体的黑影。
&&&&“不要走……”
&&&&“李景行,你明明没醉,装成这幅样子到底是要算计谁呢?外面的人,还是我?你心机太深,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整死我,你要有什么目的就直说,这样大家都省事儿。”
&&&&“呵呵,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李景行的“呵呵”,激起李阳枝一身鸡皮疙瘩。那种说悲不悲说喜不喜的调调,叫她毛骨悚然。
&&&&“我把玉牌送人了……”许久,李景行才在李阳枝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知道那块玉对我是什么意义么。”
&&&&李阳枝没有半点反应,李景行却毫不介意,自顾自的说着,有些事堵在心里太久,本以为自己已然淡忘,其实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上面有三个姐姐,母亲要是再生不出男丁的话,家族里的人就会向父亲施压,让他过继一个男孩当继承人。所以母亲怀着我的时候压力很大,半夜经常会被噩梦惊醒,父亲听人说玉能压惊,寻了很久才寻到这块据说上百年的玉牌,母亲一直戴着,母亲过世,玉就传给了我,她临终前跟我说,要我在我妻子怀孕的时候也挂在她脖子上,可以保母子平安。”
&&&&“你喝醉了。”李阳枝不想听他讲故事,因为听了开头便已知晓结局。
&&&&“我没醉。”
&&&&“娘的,醉了的人从来不说自己醉了。”
&&&&“难道你就不想听听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怎么在悔恨里煎熬,怎么被恶梦缠绕,怎么生不如死,你听听权当解恨不好么?”李阳枝挣扎着要掰开李景行的手臂,可是李景行就是不松手,反而勒的更紧,叫李阳枝几乎无法呼吸。
&&&&“……李景行,你错就错在太拿自己当回事。”李阳枝停止扭动,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和他硬碰硬的实力,“你当我没你不能活么,凭什么我都离开你了还要终日活在你的影子里,那我走的还有什么意义!”
&&&&李景行仿佛被魔咒定住,脚底扎了根,身子也化成了树。李景行慢慢松开李阳枝,盯着李阳枝的背影,思绪越发混乱。
&&&&“我可能真是喝多了,我去洗澡,你先睡。”李景行越过李阳枝,慢慢往浴室走去,脚步虚浮,如同他此刻的灵魂。
&&&&李阳枝整理了一下被李景行弄出褶子的衣服,心说自己是不是敲的太狠了,把他活了四十年的人生观给敲碎了。
&&&&不过此时不是关心他心情的时候,趁着李景行看不到赶紧换了睡衣,扭过头便在茶几上找了本杂志,拿回来坐在床上看,看到某处起了感慨,李阳枝荒腔走调的唱起来:“春有百花秋有月呀么胡黑,夏有凉风冬有雪也么哥。若无闲事挂心头啊,便是人间好时节呀好时节。”
&&&&若无闲事挂心头那句反复唱了好几遍,也不知是唱给自己听的还是唱给里面的人听的。
&&&&李景行从浴室里出来时,身上只围了块浴巾,似乎没仔细擦过,头发和身上都还带着水珠。
&&&&昏黄的灯光从那个角度照过去,把他的棱角照的越发分明,灯光透过水珠朝四面八方折射,又渲染出绚丽的色彩。几块不太明显的肌rou隐隐还鼓着青色的血管,要不是那个男人是李景行,李阳枝真想走过去好好吃顿豆腐。
&&&&李景行好像真的清醒了,又装的跟个君子似的,绕过李阳枝坐上床,没对李阳枝动手动脚就掀开被子进去,闭上眼睛睡觉。李阳枝心说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敢造次,立马关了灯。
&&&&………………
&&&&自从回了李家,李景行就执意和李阳枝睡在一起,前几天李阳枝还是很警醒,睡觉时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而且前半夜根本不敢睡实,每每都是等到听见李景行均匀的呼吸声她才能放松了神经入睡。后来发现李景行除了偶尔有些小动作都还算是老实,李阳枝也就放下了戒心。
&&&&白日里李阳枝累狠了,几乎关了灯就睡着了,没过几分钟居然还打起了小呼噜。
&&&&而那个正应该熟睡的男人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无比眷恋的凝视着李阳枝的睡颜,亦如这段时间他常做的——偷窥。
&&&&李景行看了会儿李阳枝,确定她睡着了,才又掀被下床,走到起居室从一堆行李最里面找出一个不起眼的小包。包是皮子做的,手掌大小,估计用的太久,边边角角都磨得露出了里面的材质。
&&&&打开小包,里面是各式各样袖珍的药瓶,估计里面只能装几粒药丸,瓶子上面的标签全是拉丁文的名字,叫人看不出所以然来。李景行熟练的挑出个绿色盖子的,倒到手心里两粒,仰头吞了下去,连口水都没喝。
&&&&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