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方可成就大事。故而兵法有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如此方可高屋建瓴,俯瞰天下,成一时之功业,为万世之雄豪。
鹏鸟图远,待得大风一场,必要扶摇展翅而飞。而身侧有林安格局如此,他便做那吴下阿蒙又如何?
林起曲起左臂,暗暗摸向腰间逐云,灼热掌心触上肃寒剑柄,眼底霎时翻起波涛。
大军从都城栎邑行进五日后,终于开至赵国北面门户——平蓟城。
明明已是早春时节,平蓟城外竟还飘着小雪。边风似刃,一刀刀割在料峭胡杨上,扬起白雪黄沙,在铠甲上敲响喑喑低鸣。青灰色的城头上寥落的几面黑旗险险挂地在旗杆上,在风雪间翻折鼓动,摇摇欲坠。厚重的城门从里推开,发出动地的悠长闷响。林起一马当先地入得城内,径入中军幕府,将赵王手书传给平蓟城守将廖平。
廖平方一见王书便即跪倒,待读过之后,起身取出半方黑虎符。林起接过后放于帅案上,又从腰间取过临行前赵王亲赐虎符,将左右两半仔细对好,轻轻按了下去。只听铛的一声,虎符便严丝合缝地拼成一处。
廖平当即便又撩袍跪下,府中诸将也随之齐齐跪倒。
“参见将军!”
“诸位请起。”林起重新将虎符佩于腰间,高声道:“林起此来,便是与诸位协规同力,共清胡患。谁有计策,都尽可以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大家共商破敌之法。”
众人便乱哄哄地说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府内温度似是也随之高了一些,没多一会儿,众人脸色便已微微涨红。多数人都是赞成派大军开出北长城和胡人打场歼灭战,让他们几年之内不敢进犯。剩下的人则皱着眉头说胡人众多,杀也杀不完,且骑兵相对,赵军本就不占优势,大规模的正面对决根本不可行。林起只是静静听着,时而面露赞许地点头,却并不插话,更不评论,任每一人都说过之后才又开口。
“诸位皆言之有理,胡人不可不打,然又须得避免正面进攻。向察众人之言,林起现有一计,还须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愿听将军调遣!”?
☆、第二十三章
? 自从那次的军事会议结束之后,平蓟城内又恢复成往日的平静。渐渐的,冬雪消融,商肆开张,军队Cao练,窝冬的百姓也都穿着轻薄的棉衣走出家门,忙碌起来。吆喝声声,机杼阵阵,这座边城在迟迟的春天里苏醒,泛起生机。
这正是勃勃生长的季节,同时也是胡人抢掠的时令。
这一天,平蓟城内街道中间的小空地里聚集的百姓格外的多。林起与几位副官站在连夜搭起的高台上,台下放着一根三丈圆木,护卫零散却有序地站在四周,将百姓阻隔在外围。平蓟城的百姓从没见过官府这般作为,好奇之下纷纷聚拢过来,看看台上这个将军模样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林起见人已聚集了很多,便高声道:“此木长三丈有余,重数百斤,来时由四人抬之。今日若有人能独自将此木运至官府正门,赏二十金!”
台下百姓闻言轰地一下炸开锅般议论纷纷,皆是不明白官府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一番交头接耳,都是鼓动着别人上去,却没有一个人动作。林起早料得如此,等了一会儿后,见仍无人上台,便惋惜道:“每迟半柱香便减去一金,现还余十九金,怎么,还没有人上台吗?”
众人见谈话间赏金竟往下跌了,议论声更响,不过对此事的怀疑倒是消去一些,甚至有人着急起来。林起默默观察着台下百姓的表情,微微笑道:“以我赵人血性,竟无人敢来举起这根木头?还余十八金。”
“我试试!”一个Jing壮黝黑的少年拨开人群挤上前,见林□□头,兵士便给他闪过一道小口子让他进来。林起打量了他一下,“好!你叫什么,多大了?”
少年将上衣扎起来,朗声答道:“我叫童东,十五!”
“快能参军了,”林起目光一闪,不由得想到他第一次冒失地跑进赵梁边境上去,被捆起来送到赵种面前的样子,声音里带上笑意,激道:“这么瘦,举得起来吗?”
百姓们发出哄笑,有的干脆冲他喊道:“小子快回来吧,别折了胳膊!”童东理都没理,只梗着脖子抬头看向林起,紧了紧腰间的绳子,“将军不信,童东这就试给将军看!”说完,他俯下身,两臂绕过那一人粗的巨木紧紧抱住,两脚岔开,试探性地往上带了带,那巨木却纹丝不动。
围观众人正暗暗摇头,却见童□□然猛提一口气,霍地将巨木微微带离了地面。
“起了起了!”前排百姓发出一阵惊叹,后排的人闻言更是抻长了脖子想往里看,童东只作不闻不见,继续咬着牙往上举,抬至膝盖位置时,他大喝一声,猛地将那根三丈巨木抗在了肩上。
“彩!”众人啧啧称奇,连林起都很惊讶。他虽自幼习得些武术,且比童东还大上一些,但让他去抬那根木头,他自认是做不到的。这童东看着这么瘦小,没想到力气还挺大,假以时日兴许能成一名猛将。林起暗自笑了,或许这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