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从来没有一见锺情这个概念,或许他现在的感觉早就补足了这块缺乏的认知。
邱圆瞧这无解的架式,暗自吁了一口气,随即抬手请非相关人士先行离开,替自家老板把场面布置好。
余时中看著一个个白大褂鱼贯而出,以为自己误触了什么机关,胆子顿时被咬掉了一大块,他其实很想拦截任何一个问问里面的状况,可是都已经走进人禁区了,当著当事人的面问他的身体状况,实在不是一般的蠢。
他才看到最后一抹白袍飘然离去,再抬眼邱秘书已经踱入他的眼帘,朝他彬彬有礼得颔首,移动速都之快,一下子就看不到背影了,等在不远处的华志勤也一并被打包带走,一个眼神道尽爱莫能助。
余时中盯著自己的鞋尖,手脚彷佛都不是自己的,他下意识咬紧下唇,猛地徒手把扑通不停的心脏捉出来,紧紧夹在手臂下,把恼人的怦动暂时搁在外面,就当成自己全副武装,荆轲刺秦王也没他现在的心理建设。
怕什么,有什么不能抬头挺胸的?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他既然回来了,就不能再逃避,有很多问题的答案,他想亲自从杜孝之口中找出来。
余时中看到整圈白得怵人的绷带就先软了一大半,太阳xue一股一股得抽疼,脚像生了根一般,驻足在病床前停滞不前。
“过来,靠我近一点。”
男人轻叹了一口气,虽然是祈使的话语,语气却保留了最大的空间,要不是眼前的人是杜孝之,余时中会以为这句话是在请求他,一种低声下气的错觉。
杜孝之没有强迫他,也没有催促他,只用湛灰的眼眸深情款款得望著他,每一个空气中的分子都不放过,全蜕变成细微的电流通往他的身体里。
杜孝之相思于表,喟叹于心,煎熬自知,但他不急著伸出手,他一直都太急切了,他这辈子拥有的很多,没有的也很多,却从来没有任何事物能夺走他的爱与恨。
但他遇到了时中。一个人的爱与恨加起来,不就是他的心吗。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他用头脑和无情建立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这次,是他唯一一次想用心去追一个人。
或许已经迟了。
时中就站在他的眼前,却是触手不及的距离,他垂著头,露出小巧的发旋,和两扇纤长的睫毛,没有回应他的眼神,可想而知他表情里的浮躁和倔强。
沉默在杜孝之眼中峰回路转,任何话语都是多余,余时中仍旧回避他的触碰。他沉淀下来,随即滑开手机,貌似按了一个键,青年却在这一秒钟向前挪动了脚步,他果决得走到杜孝之面前,一句话也没说就张开手臂抱住他。
惊讶莫过被抱住的杜孝之,他一手悬在半空中,另一手搁在键盘上,突然间连要用哪只手去搂断青年的细腰都拿不准主意了。
最后他用了双手,用尽失控的力量抱紧他的人,熟悉的不只是青年芬芳的味道,更是失而复得的心疼和悸动。
“为什么、为什么又受伤了呢……?”余时中靠在杜孝之的胸膛上,恨不得把所有心焦、焚烧般的感情全埋进去,种进男人的心底。他攀附著两片宽厚的肩胛骨,用十指的指尖摄取肌rou的弹性和力量,用rou肤去感受男人的体温和热度,他的香水味,和那些一直挥之不去的心悸和疼痛。
余时中觉得浑身又烫又麻,彷佛全身上下的神经都被火焦烫了一遍,腰部的地方尤为疼痛,几乎被杜孝之凶猛的臂力折成了两断,即使断了,余时中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就好像他本来就该断在男人的手里。
“是不是很痛……”余时中嘶了一口气,挣扎著脱出男人的铁臂,男人怎么可能再让他逃,反手就把他困得更深,他只好顺势搂住杜孝之的脖子:“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杜孝之尽可能贴住青年劲瘦的身躯,呼吸著他滑腻腻的肌肤,细碎的吻著他的下巴,唇角,锁骨,再到圆润的肩头,以及任何他的嘴唇能触及到的地方。
“时中……”杜孝之没有放过任何低喘换息间的片刻,轻声呼唤著他的名字,余时中甚至害怕要是没听到杜孝之的声音,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啃食乾净,男人就像是在吃他一样,从肌肤到鲜rou,从神经到血管,从他的心脏再到灵魂深处。
相拥的那一刻,余时中终于学会了一种感情,不是杜孝之想吃掉他,而是他心甘情愿被杜孝之吃掉。
杜孝之拉开他其中一只手放到唇边,含住他的无名指,从指尖吻到手背,翻过来亲吻他的腕骨,沿著青色的脉流一路往上到手肘,再折到背面轻啄他的手臂,简直像是要把他的上半身翻来覆去全吻过一遍,余时中的脸皮早胀成了紫红色,却一点都没有想要阻止他的念头。
杜孝之最终握住他的手心,在背面烙下一个浅吻,瞅著余时中连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都说不清楚的傻样儿,心底异常的舒坦及柔软,他隔著两个鼻头的距离凝望著他的傻猫儿,既能贪婪得吞食他的娇憨,又不至于惊扰青年的美貌。
余时中傻傻得盯著他良久,直到被收拢进男人坚韧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