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宰相的位置,三位皇子凤孙争了多少时日尚未拍板,这是为了什么?”
夫妇二人对视半响,仍旧沉默不语。
哎、哎。
灵均抱着双臂叹笑一声:“两位真是…”
她心下知道这是一个无底洞,但是仍然要踏入深坑。
父亲的恩,他要还。
灵均转过头去,双眼直视姜楚一:“爹,就看你一句话了。大事必速决,不可犹豫!”
姜楚一别过头去,不愿意背叛其中任何一方。叶氏夫妇的背后有着太多双眼睛,他们也许愚蠢甚至天真,可是他们的耿介之心仍在盯着他,将他逼得无法呼吸。可是他们的理想,将会让女儿深处悬崖之中,甚至随时会有危险。
当机会来临时,他有一种不真实的空虚感,仿佛在女儿身上看到了妙仪的影子,充满血腥的污浊,走向荆棘的阀门。
叶嗔面色激烈,似乎想起了多年的沉郁之苦:“隐之,想想这些年来的仁人志士是如何死去的,想想赵朴子当年血流五步天下为之一白,他也算是你的半个恩师呀。我们是天下为己任的士人,怎么能沉醉在平静中苟且度日呢!”
叶醉深深叹息,但面色仍旧执着:“隐之,你若是不想让女儿涉足,我们会理解捏,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从今以后,你便随着女儿过安生日子吧,也许到了你该平静的时刻,也许你不能再拿起手中的刀剑为了理想而斗。”
灵均冷眼看着他们的独角戏,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也正是这样的“正义之士”“理想者”让姜楚一心中可以呼吸的空隙越来越小,最后一根针便将这些泡沫打的四散,将当年的探花郎变成今日青衫落拓的落魄之人。
“不用说了!”灵均淡淡抬起下巴:“我答应了。不过我不是为了任何人的大义,我只是为了还父亲的恩情。”
叶氏夫妇表情苦涩,言语不得。
灵均望着那Yin沉的天空,期待着最后一丝阳光:“从此以后,你们就放他自由吧,我的父亲已经够苦了。”
姜楚一睁着眼睛,泪水大滴的坠落下去。
我害了自己的女儿。
叶氏夫妇终于还是走了,他们心底犹豫的话仍旧无法说出口,但是灵均没有兴趣听那些悔悟或者是祈祷。
女罗夹在父女两人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的容颜依旧美到令人自我厌恶,只是那神情中或多或少藏着几丝伤情:“你就如此应承了,可知道这是关乎性命的事情么?”
灵均将手中的笔放下:“是啊,可是那又如何,我的命从来没安稳的在身上停留过。”
夜色如水,她的身影飞身到了一家低矮的宅院,这次是屋内隐含着密道,一旁种着散发香气的果蔬,只是略略夹杂着牡丹香气,灵均一个纵身,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身影。
檀郎伸出手抱住了她:“如乾疑心很重,他必定趁着在上雍到处搜寻,所以我隔几日便要换地方。看来千秋岁的大掌柜没有食言,他做了咱们的信鸽。”
灵均神色郁郁的不愿说话,他却也不问,只是淡淡靠在一边看她。
“如果,我有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必须去做,你会如何?”
檀郎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便低低笑出声:“你难道还需告诉我吗?我爱的便是你永远不会服从于任何人的判断,请随意。”
灵均哑然失笑。是啊,这个人一向对自己的事不会过多干预,他的眼睛只盯着渴望的结果,凌厉而果断,倒是自己显得软弱了。
她再度睁开眼,已经是眼神坚定:“我有两件债,父亲的养育恩我要还,齐维桢的人情债我要还。将来无论我们扎根在哪里,我尚有一口气的时候,我一定要算的清清楚楚。”
檀郎沉默半响,嘟嘟囔囔的哼哼两声:“还你爹算了,齐维桢算个老几。还人情债,我还救过你好几回呢。”
灵均看他那龇牙咧嘴的样子,伸出手掐了掐他的面颊:“啊,一点rou都没有,真无趣。既然如此,我就弹一起琵琶表示感谢吧。”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檀郎龇着牙趁着伤口疼咧嘴:“这玩意儿太飘了,换一个换一个。”
灵均撇撇嘴:“嘁,我又不是千秋岁唱小曲儿的爱听不听。不过啊…”她的眼睛悠远起来:“当年在草原上那火不思的音色真美啊,真想再听一次。”
檀郎忽然靠近她,在月色下端详她的美丽,蛊惑她的心神:“那么,如果让你随着我出走大漠,每天听着火不思的赞歌,你会愿意么。”
灵均轻轻的笑了,缥缈而沉默:“那也不错,那也…很好。”
黑暗中的眼闪烁着坚毅,像是幽暗中的狼一样,一旦承诺再不放弃直至死亡,那双眼睛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她,她也不再想逃离他的视线:“那么你就记住了今天的承诺。”
灵均抬起手捏捏他挺直的鼻准:“是、是,我记住了。”
在夜色沉沉的黑暗中,她向着东方望过去,千秋岁的莺歌燕语乘着夜晚的喧嚣的蝉鸣声袭来。在上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