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的人,她呆呆的望了半响:“不是他…”
齐维桢坐到她身边声严厉色:“不能再睡了,不准你再睡。”
他无论如何急声,灵均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呆呆愣愣的望着窗外的幽绿竹林默不作声,也似乎是几乎毫无说话的力气。
灵均已经渐渐接受了一个事实,看着齐维桢有些犹豫的目光,她知道,檀郎忽然之间已经消失在她的世界中了。
她忽然发起疯来冲向翠绿的竹林,可是那干涸的血ye早已经被洗刷的一干二净,似乎一丝打斗的痕迹都没有,黑夜中的谋杀就这样完全的消失了。
齐维桢看着她摇摇头:“他的尸体不见了,也许是被刺客带走。”
灵均的心再度沉了下去,无论如何她仍旧记得檀郎在消失前的那个眼神,现在想想,他不可能没有预料的死去。
他说:“等我回来。”
似乎是早就知道如乾会动手一般,可是他也确实因为夜利辉的死而分心,被万箭齐射。
中了那么多毒箭,被锋利的夏剑所刺,这样还能活着么?
她感到周身冰冷,最后一口气也随之被抽走。
等我回来。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啊,无论如何,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句话?
我该相信还是不相信?
你又为什么要离开我?
骗子、骗子!
她瘫倒在地,身体的血ye几近干涸。
夏日即将到来,然则上雍却被一片Yin郁所笼罩着。
许夫人叹了一口气:“三公子,不要再耗时间了。你也应该明白,姜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她受惊过度,一时间实在是难以缓和。你最近新升公务繁忙,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受姜大人之托,必定照顾好她。”
齐维桢手下顿了顿,心中却如五色打翻百般滋味,自从她来信要自己不要插手,他几乎未动一兵一卒,他默默关注着那二人之间的细微变化,还未来得及插手便横空出事。
现在她…
几乎和死人一般,麻木到丧失一切可供思考的血ye。
齐维桢手下的梅花酒散发出好闻的气息,那胭脂的颜色渐渐冷却了下来,他的表情被深深的Yin影遮盖着,转而是深远的叹息:“任性的人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许夫人看着那萧索的背影皱皱眉:“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总这么互相折磨到底图个什么呢。”
许钩吾拍拍她的肩膀,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年轻女子,同几日前剑指罗士谌的豪爽美人已经天壤之别,不到十日便如幽灵一般,淡泊的几乎已经融进天地之间,像是抽干了色彩的苍白一样。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姜灵均是受了惊悸,哪有一个人会被惊悸到心如死灰呢?
许夫人点了点头:“无论如何她必须回复理智,别忘了,皇命和三法司的审查还在等着她。”
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她的脑海中一直响着这句话,就像是剑戟一般将它深深插在心中。
眼泪毫无警觉的顺流而下,即便感觉浑身的鲜血流干,仍旧会不时感到心脏的钝痛。
灵均魇的迷迷糊糊,在昏睡中就被人攫住身体撕扯:“姜灵均,你给我醒来,他都出事了,你装什么!快起来,你这个天煞孤星,害死了那么多人,怎么有脸过上安稳日子!”
灵均身上发病痛得厉害,只能勉强睁开眼睛,面前的女人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活似哪里来的女鬼:“叶灵…锋?”
“别装了,我不信他就这么死了,他现在在哪里!”她的眼睛亮的不可思议,只是那光亮绝非善意,却令人胆寒。
这个女人在战场上,大概才会将残暴的一面暴露出来吧。
“我不知道。”灵均心下疲惫,她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又到底身在何方。
叶灵锋却直接撕咬上去,她脱下一层沉重的面具后,像在战场上一样满溢着杀气。
灵均实在没有心情同一个疯女人较量,更何况她此刻浑身发冷,只是硬着一口气不肯用阿芙蓉而已。
“哎呀!”许夫人开门后大吃一惊,立刻便将二人拉扯开,却是疾言厉色:“叶大人,她现在重伤在身,你这是做什么!”
叶灵锋掀掀衣角冷声喃喃形如鬼魅:“都是你,都是你,我怎么都不信、我怎么都不信…”
许夫人将燕窝端进屋中,看着叶灵锋那萧瑟的本应,又看着她颜色惫懒仍旧不愿多说一句,只是将它放到桌上:“隐之兄不日便归,小姐实在不必担心了。”
没人能知道她心中的痛,即使她和任何人倾诉,她甚至不知道从何说起。
灵均下意识的将裙角抓出伤痕,她敢断定这场Yin谋不会结束,在没有看到他的尸体前,她实在没有理由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他无父无母的独自闯荡多少年,无论经历过怎样的枪林剑雨都顽强的生存了下来,他始终像是自然最亲近的儿子,难道会这样受灾后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