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亲密的情景。
他越哭越难过,越难过越想哭,甚至听不见钥匙开门的声音。
肖时一踏进门,就看见祁郁正咬着自己的手臂哭得伤心欲绝。
一头雾水的他蹲在祁郁身前,手足无措的给这人顺了顺毛,软着嗓音问道:“这是怎么了呀?谁惹你难过了?”
他不哄还好,这一哄更是让祁郁悲从中来。
几乎哭断了气的人倔强的推开肖时,瘪着嘴被转过身就是不肯说话。
被推了个仰倒的肖时也顾不上身后的人,忍着疼坐起来将人抱入怀中。
“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怎么了?”
祁郁知道自己下手重了,这下更是眼前发黑,觉得自己肯定要被抛弃了,不由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这下肖时是真慌了,他下意识就要去掰祁郁的肩膀,却被祁郁的心理医生挡下了动作。
他抬头去看,心理医生只含笑向他比了个走的手势便率先出了房间。
肖时与祁郁这个大傻子斗智斗勇了好几个月,立时闻弦歌而知雅意松开手就站了起来:“好吧。既然你不想看到我,我就走了。”
祁郁的哭声瞬间停了。
“这个戏Jing!”肖时在心里磨了磨牙,狠着心朝门口走了两步。
尚不等他摸着门,祁郁就不出众人所料的扑了上来!
肖时冷冷地哼了一声:“放开。”
祁郁什么时候受过他这种冷待,当下发狠咬住了肖时的衣领呜咽道:“哥哥不走!”
被气笑的肖时挣了挣,继续释放冷气:“凭什么不准我走?”
无论怎么撒泼耍赖都换不回疼惜的祁郁整个世界都快崩塌了,他死死搂住肖时的腰,不依不饶道:“我不要哥哥结婚!哥哥有小郁,哥哥不要结婚!”
“……”肖时将他环在自己身后的手扯开,迷茫道:“谁告诉你我要结婚的?”
这下祁郁可厉害起来了,他揉了揉眼睛,掰着手指指控道:“我自己听见了!你还扔下我!也不来看我!小郁想你,你也不接小郁的电话!你就是要结婚了!就是不要我了!”
季瑜这辈子见过无理取闹的,却没见过能无理取闹成这个样子的。他憋了又憋忍了又忍,终是顾不上气氛,当场笑了起来。
肖时也有些尴尬,他咳嗽一声,干巴巴的向祁郁道:“我只跟一个人结婚,但他必须要把一切都想起来。”
祁郁听他说还要结婚,心里委屈得不行,可又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股莫名的焦急。
他皱紧眉头,越想越急,渐渐连视线都开始模糊不清。
肖时见他还是那副懵懂的模样,心下难受的喘不上气,只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冷静一番。
痴傻的祁郁不懂他的心思,见他要走,只能心急如焚的追上。
肖时没注意到他不适的面色,听到脚步后只暗自加快了速度。
祁郁忍着头疼摇摇晃晃地紧跟了几步,直到再看不清肖时的背影,他才脚下一软,重重从楼梯上栽了下去!
祁郁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当梦醒了,他还是那个不懂情爱的混蛋,而他深爱的人正浑身浴血,毫无生机的躺在他身侧。
他卧在血泊中,喉间嗝嗝作响,却发不出丝毫声响。
直到四下冒起浓烟,一旁被挤压到变形的车门才终于有了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祁郁才被人赶在爆炸之前从车内拖了出来。
火势迅猛,他们甚至来不及将肖时的遗体带出,车身便被大火吞噬殆尽。
祁郁几欲流出血泪。
那些梦里的甜蜜倾心这一刻都成了凌迟他的一把刀。
如果他能早些明白过来。
如果他能早些把这个人拥入怀中。
可他除了含混不清的嚎啕,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肖时彻底消失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怎么也醒不过来的噩梦,祁郁竭尽全力地攥住祁邵的衣角,苦苦哀求道:“救…救救他…哥、哥…救救他…”
祁邵静静地听着,直到祁郁喉间只能发出嗬嗬声,他才浅浅一笑,抚下身在这人耳边柔声道:“你知道的,我们祁家人没有软肋。他死得,正好。”
祁郁一口气尽数憋在了胸间,他心头剧痛无法消弭,抓着祁邵衣角的手用力过度,连指甲都崩裂开来。
似乎对他的痛楚十分新奇,祁邵很是愉悦的拍了拍他的脸:“祁郁,其实他恨着你吧?”
尽管周身弥漫着阵阵热浪,祁郁还是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个寒颤。
攀扶着脊髓爬升的寒意肆意席卷祁郁全身。
他在短暂的迷茫过后重新睁开眼,眼前又重换了一幅天地。
而活生生站在床边的肖时正对着方才还在不断刺激他的祁邵低声道:“我和他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一言难尽,但你问我是不是恨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