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犯病。
“没有,”沈叶琛摇头,蓝得清澈的眼睛盯着外间,喃喃,“想起了一个哈批。”
早在顾缘君知道他之前,他已经认识这人了。他从小就在妈妈培养下伺候父亲舞文弄墨,后来妈妈出事,他叛出父亲的家族,回到听雨楼,麒麟血受欢迎至极,手上资源多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顾家的事自然也在其中。
正如他父亲一直主张的冷酷哲学所坚信,悲剧都是从无意识的关注开始的。打从在某卷宗上见了一次,他便有意无意关注顾缘君,觉得这样的人该是听雨楼最干净的人了。
有他从没有过的灵气。
这样的人才应该是继承麒麟血的人。沈叶琛每每想起他,再想起麒麟对自己行径的膈应,更是觉得讽刺。
六年前那惊鸿一瞥,只是一面之缘,便轻易地动摇了他坚如磐石的意志。
他很清楚,他不想这人为他弄脏。
一直在浏览他的心思的龙开口,“这不是被你吓走了吗?”
沈叶琛也不是第一天被他视jian自己的想法了,张口便道,“走个锤子,谁知道那个哈批又回来找老子,找老子就算了,居然还用自己的身体养饕餮,真是……”
「……喵的不要这么搞迟早他要,」
平日里在众人眼中睿智如千面狐的少年,此刻在把他看透的龙面前包袱全丢,一点都不装了,竹筒倒豆子般彪方言,结果一抬眼,蓝眼睛愣住,然后眉毛皱起。
“那个哈批”正在结界外笑看着他,“你知道啦?”
「沦陷的啊。」
“早知道了。”沈叶琛瞬间变脸,粉嫩的唇抿着,蓝眼睛盯着他,又骂了一句,“臭味。”
凶兽的气息那么明显,也就骗骗楚凭澜那种极少用自己血统优势做事的人了。
沈叶琛看了他一会,开口道,“顾缘君。”
“嗯?”顾缘君微笑看他。
沈叶琛衣袖下的细瘦指节紧攥,“你不是汴州第一神x吗?”
顾缘君笑着“嗯”了一声。
那笑容点着了沈叶琛心头的火星,“那你他妈怎么看不懂。”
顾缘君笑看着他。
沈叶琛握拳的力道紧得珍贵的血ye沿着指缝流出,声音带着怒气,“老子他妈这么努力让你滚蛋,你以为是开玩笑的吗?”
“我知道啊。”顾缘君答道,捻指念了个咒,一股黑气穿过结界捏开了沈叶琛握拳的手,给他擦舔去血ye。
沈叶琛抽出手,黑气已经自觉地退出了结界。
“不就是拒绝吗,寒弟说,媳妇说不要就是要。”顾缘君温雅地微笑,丝毫看不出来他在调戏沈叶琛。
沈叶琛,“……”
“……不知道从哪开始吐槽,你让我蓄一下力。”
顾缘君看着金发少年气鼓鼓的样子,笑意温柔,站着等他骂。
少年从墙角站起来,走过去,一拳照着视线中顾缘君的脸砸过去,砸在结界上,发出一声闷响,气也不带换地骂道,“老子当初让你走你个哈批出去躲了一年又给老子回来了,老子要你玉楼居干嘛?玉楼居那么多龌龊事你都看不见吗就跳进去?说什么闲云野鹤光风霁月,伯母让你过的日子都让你给过成怎么样了?现在还和你弟合伙想把殿主撂倒,他是你们能撂倒的吗?还养饕餮,裴钺的结局你没看到?你……个哈批非得气死你麒麟拔拔是不是?”
顾缘君微笑听完,也没指责沈叶琛话里的漏洞,只是温和地隔着结界碰上他的拳头,“小琛,不要说脏话。”
沈叶琛正因为突然的激动而咳嗽,他进来之后便没喝过药,身体状况有多糟糕龙看在眼里。
“你真关心这小子,还是别气他了吧,麒麟的后人是所有血主里命最短的了。”龙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不止因为麒麟血最有裨益,更是因为,有傲视全天下的福缘,就要付出那样的代价。
沈叶琛见顾缘君看着他的眼神变了,又想起龙提过和饕餮的恩怨,握拳的手锤了结界一下,“别忘了,楚河汉界。”
“嗯。”顾缘君笑看他,把手里的保温壶和兔子放在结界外,真的没再念咒让黑气进来。
沈叶琛看着地上蹭着顾缘君裤管的小兔子,想起昨天还抱怨兔子没带来没得褥,再看着给他抓兔子的人。
这人一向如清澈的甘泉,每次出现,无论是道听途说的消息里还是见面,都流过他枯萎的心。
只是此刻多了几分酸楚,抓得心缩起。
沈叶琛侧目垂眸,说了一句,“我有分寸。”
末了,又补了一句,“顾缘君,别来了。”
顾缘君目光柔然地看着他,笑意加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琛,你不知道,我也有分寸呢。”
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笨蛋的分寸就是慷慨就义。
沈叶琛没说话,转身背对他倚着墙继续抱膝坐着。
顾缘君若有所思地看着黑暗里澎湃的龙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