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来,刀很重,善良的锋,厚重的鞘,流畅的握把用皮革捆绑,握在手上挥起来的感觉非常干净利落。她知道他为什么送她这个。虽然估计用不上,她有点感动,是那种一直被人记挂着的感动。她那种无稽的紧张害怕,公举全都看到了,而且默默记在心中。
她开玩笑的问:【这是瑞士,我以为会是瑞士军刀。】
绝对不是瑞士军刀,它就是把刀,连个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刀有点弯,很长,有贝莉儿大半个小臂那么长,刀锋闪闪,挥舞太过靠近皮肤的时候,即使是零下的温度里,也能感到一股让人胆寒的冷气。玛利多诺多尔教她应该怎么握刀,刀柄中部,握牢,反手,依靠上身发力而不是手臂。当然这需要的动作很大,他教了她一会儿,那回旋让他不能好好亲近她。于是笑着说:“enough。”
他们靠在走廊上,彼此抱在一起,他坐在她身后,搂着她,她靠着他的身前,蜷缩着坐在他腿间。两个人四只手握着一台手机,你打完了这句删掉我打那句,这样对着快乐地谈笑。
玛利多诺多尔:【瑞士军刀的工具太多,太脆了,重点是它只是搞花样,你不熟悉,用起来不会顺手的。】
贝莉儿也只是随口一问,他解释了她就笑眯眯的听。他们还在热恋期呢,看着对方,满心满眼都是甜蜜和不必言说的欢喜。守狼什么的说起来实在是一件很酷,但是完全没有可执行性的任务,总不能就戴着防雪眼镜,坐在那盯着一个空白的雪坡从日出盯到日落吧?玛利多诺多尔把她揽过来到身边。“莉莉a kiss?”绿眼睛带着笑,像从冰雪中浸出来的深潭。
贝莉儿有点惭愧,说偷情真的没错,感觉他们完全把这当成了约会场所,她有点儿慌,但又无力制止。他们在木板边亲吻了很长时间,这像是个欲罢不能的游戏,彼此探寻更多的秘密……更多的底线,更多的需求和互相给予。其实贝莉儿有时候有点不由自主地怀疑,公举不对她有任何……身体的那个,要求。
她觉得自己想这个很不要脸啦,他们才确立恋爱关系几天啊,可是他们只是接吻。除此之外公举非常规矩,尽管她……感觉得到他身体的变化。啊啊啊羞死人了,但是他们睡在一起了不是吗?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快这么顺理成章地睡在了一起,好像一点质疑都没有,他们本来就该这么睡,然后亲吻吻久了,或是早上醒来或者晚上抱在一起的时候……
贝莉儿又不是傻。但是她不敢问。
她搂着玛利多诺多尔的脖子,气喘吁吁地分开来,他蹭了蹭她的脸:“莉莉。”他们有很多话不能说,但是这样好像也很好,只要彼此呼唤着名字,好像已经说了很多,千言万语,都在这两个音节里。她说:“玛多。”玛利多诺多尔看了眼外面,大约这就是他恪守职责的证明了。发现雪地上没什么问题,他们就继续做自己的事。公举满心幸福地给花儿说他们下山之后的事。
明天他们可以下山,世界翻过新的篇章。下山后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他可以带她去意大利,可以带她去法国,他有很多地方想带她去玩,补偿在这个不算太好的地方遇到的一切不顺。虽然他们在这里有了宝贵而独一无二的回忆,但是总是不尽如人意不是吗?玛利多诺多尔环着她,他们一起看着他手机上的单词在光标中前进。
【你不是要过春节?我可以陪你一起过……】
贝莉儿开始还挺高兴,现在她被越说心越慌。
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她7号就回国了,机票都是买好的,签证也到期了,改签机票也不能解决问题,而且……她也不太确定他们的未来是怎么走的。回想起这一个月,过得真是跟梦一样,上了山以后就是一个梦境,贝莉儿总是有点不安,梦醒了以后是不是就要回到现实中去。
那双绿眼睛太美好了,她没什么自信。她总觉得自己是因为脸才喜欢公举的,他长得这么漂亮,虽然也有人好。温柔、可爱、一本正经、总之各种萌点的缘故……他问她他美不美。
贝莉儿每次都发自内心地回答:玛多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美。
但是不说就来不及了,她一咬牙:【玛多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what?”
他环着她,看着她在手机上继续地打:【我7号要回国。】
他们之间那甜蜜的气氛猛然被冻了一下。玛利多诺多尔有些懵,一切幸福的妄想忽然都被残忍地敲成碎片,他看着贝莉儿继续打:【那个,之前不好意思告诉你,机票是来的时候就买好的,签证到期了,要回去。】
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他呆呆地想。
签证到期了,再申请就可以了。节日前赶一赶应该还来得及的吧?他做的计划可以延迟两天,这没有问题。他可以帮她买机票,带着礼物在机场等她,亲自将她接到怀中,然后他们一起过节,过她的节日。但玛利多诺多尔隐隐觉得这不是问题的正确答案。他圈着她的手臂稍微有一些收紧。
是本能地不愿意放开她。他说:【我可以等你重新办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