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思。”说着手掌一翻,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小刀来,三两下撬断了门上的铜锁。抬手一推,两扇木门豁然洞开,一股陈旧纸页的气味混着灰尘气扑面而来。
杜冷:“……”
傅深手太快了,杜冷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动作,那沉重的黄铜大锁在他掌中就跟个小玩意儿似的。
最重要的是……他一个病人,为什么随随便便就能摸出把刀来!
书阁中遍地尘灰,杜冷又吭哧吭哧地将轮椅搬过门槛。一介郎中,实在不像那些武夫一样,轻轻松松就能把侯爷扛上二楼。
“算了算了,你把门关上,”傅深实在不落忍,撑着扶手站起来,“我还是自己走吧。”
他的伤情实在非常微妙,膝骨全碎,筋脉受损,但不至于站不起来,只要将养的好,以后还有痊愈的希望。然而短时间内他确实不能行走如常,就算是伤口好了,也无法像健全时一样长期待在前线。
情况尴尬就尴尬在军中有皇上的眼线,傅深受伤的消息没能瞒住,皇上立刻下旨令他返京休养。傅深早知道他忌惮自己,却没想到这么迫不及待。他更不可能把自己有望痊愈的消息告诉皇上,否则他在京城里或许活不过一个月。
他只能将计就计,把伤势说的再重一些,保命为先。残废的样子全是做给皇上看的,傅深的骨头其实愈合的差不多了,站起来走一会儿没什么问题,只是平常得在人前装样子,不能露出马脚。
杜冷是知道他真正情况的,为了装瘸逼真,他还给傅深配了一副药丸,服用后可使人双腿乏力,失去知觉。效果拔群,连沈遗策都被他们糊弄了过去。
杜冷回身掩门,不放心地叮嘱道:“慢点,您最近没怎么走路,小心摔了。腿还疼吗?”
“有点,不妨事。”傅深小心地找准平衡,扶着墙慢慢走过林立的书架,“这里很久没人来过,也没人打扫,但门口的台阶上很干净,倒像是常有人走,奇怪。”
杜冷推着轮椅跟在他身后,傅深又上二楼转了一圈,见都是些破破烂烂的书籍,不感兴趣地放回去,等走到房间尽头,他忽然很轻地“嗯?”了一声。
杜冷不明所以,傅深在房间内来回走了几圈,皱眉道:“下楼。”
两人返回一楼,依旧是走了几个来回,傅深屈指在四面墙壁上逐一敲了几下。杜冷见他眉头深锁,忍不住问:“将军,怎么了?”
“不对劲。”傅深道,“你没感觉吗?二楼的房间好像比一楼要大一些。”
杜冷茫然摇头。
傅深道:“你数一下,从门口走到这堵墙要多少步,再去二楼沿着同样路线走一遍。”
杜冷果然按照他的说的走了一遍,片刻后从二楼急急忙忙地跑下来,面露惊愕,道:“二楼至少多了一步!难道是……”*
傅深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低声吩咐道:“你去找魏将军,让他带上几个人,再拿点shi柴来……”*
北狱慎刑司内。
纯阳道长至今未开口说一个字,严宵寒和唐过为了拿到口供,几乎一整天都泡在刑室里。外头有人匆匆走进来,低声对严宵寒说了几句话。
“知道了。”严宵寒转头对唐过道,“沈大夫有事找我,你看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唐过听见“沈大夫”三个字时眼睛亮了一下,后来发现没他什么事,神情漠然地点点头。严宵寒扬起下巴指了指牢里吊着的囚犯,又道:“可能跟他有关系,悠着点,别打死了。”
北狱离飞龙卫仗院只有几步之遥,严宵寒刚进门,沈遗策便像一道旋风似的卷了过来:“大人!是清虚观!那些死于马上风的人,包括杨贺轩,他们不是没有交集,这些人全都去过清虚观!”
“什……”严宵寒让他吓了一跳,“你说什么?慢点说,从头来,怎么回事?”
沈遗策激动的脸都涨红了:“这几天我一直想弄清杨贺轩身上的那包药究竟是什么,所以挨个走访了那几个死者的家。他们虽然四散居住在城内各处,但如果标在地图上对照着看,就能看出他们的住处连起来近于一个圆圈,中心正是清虚观那一带。”
他铺开一张京城地图,示意严宵寒看那上面的墨笔标注。
“清虚观素有灵验名声,香火旺盛,每逢佳节吉日来往者不计其数,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这些人都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过。我问过死者家人,那些人都确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清虚观上香,还常常捐些香火钱,这些人一出现头疼脑热的病症,就去观中求符水丹药,服下后便能药到病除——真有此等灵药,还有我们这些大夫做什么?明显是那些人犯了瘾,去清虚观才能拿到药。”
沈遗策道:“因宫中推崇仙道,百姓也跟着供奉,所以谁也没把这当成一回事。清虚观就借着这股风气,暗地里倒卖怪药。杨贺轩更不用说了,纯阳道长就是他父亲举荐的。”
严宵寒盯着那地图沉yin片刻,断然道:“走,去清虚观。”
待他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