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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注意到她身后就是楼梯,而且水耀灵没拦我也没拉她。
但就是这么巧,她被我……推下去了。
第80.多的是,我不知道的事
温洛诗刚在楼梯摇摇欲坠的瞬间,我和水耀灵其实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捞了。
可哪里来得及?
连她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到,就看她跟个圆球似地,叽里咕噜滚了下去。
民政局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她痛苦的尖叫声中停住了脚步,水耀灵更是健步如飞地奔下楼去抱住了她。
等我浑浑噩噩地站到她脚边,已经看到了瓷砖地面上汹涌的鲜血。水耀灵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温洛诗的肩膀拼命摇晃,凝视着她的视线,应该也是关切的吧。
我看不清水耀灵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声音哽咽地嘶吼:“这下你满意了?”
这话自然是对我说的,可现在完全不是我解释自己动机的时候。就算我解释,他也不会听得进去,因为,吼完这一嗓子,他就开始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认识水耀灵也快一年了,我看过他笑,看过他怒,看过他装高冷,看过他扮哈士奇,却唯独没看过他哭。
从来生气只会扇我嘴巴子的水耀灵,吃醋顶多也就眼眶红一下的水耀灵,和我产生矛盾只会啪啪啪解决的水耀灵,坐在民政局一楼大厅的地上,抱着温洛诗,撕心裂肺地恸哭,恨不能气吞山河,震得空气都在颤,眼泪噼里啪啦落进汩汩喷涌的血泊中。
直到救护车赶来,水耀灵都没看过我一眼,始终埋头痛哭。
他哭得痛彻心扉。我看得大彻大悟。
几乎刹那间,我就顿悟了,水耀灵先前看我时那个又爱又恨的眼神。
他恨,恨怀了他孩子的不是温洛诗。
他爱,爱怀了别人孩子的温洛诗。
或者说,他有多爱温洛诗,就有多恨我。他恨我……在温洛诗面前让他作抉择,恨我把温洛诗推下楼梯,恨我一次次伤害他最爱的女人。
他们才是真爱。从头到尾,只有我,是破坏他们的第三者,自欺欺人地把被害粉饰成被爱,一厢情愿地拿信任、家庭、梦想、孩子来赌。
既然赌得起,就输得起。
目送着水耀灵和温洛诗随救护车离开,我脚步踉跄地走出了民政局。
我一滴眼泪都没掉,就像水耀灵一句骂我的话都没说一样。我们都懒得再表演爱情了,更懒得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和Jing力。
外面下雨了,我蹲在民政局门口,打算等雨停了,回季家取行李。
身上没钱,没手机,没有水耀灵家的钥匙,也没有季阡仇出租屋的钥匙,这身衣服,还是早先落在水耀灵家的。
这么悲催我都没哭,我觉着自己是真被水耀灵磨炼成Jing了。
蹲了很久,我都准备问人借个手机厚着脸皮联系季阡仇了,突然一双黑皮鞋走近视野,脚边垂下去的伞尖还在沥沥滴水。
痴心妄想着也许是水耀灵出于同情回来安置我了,本能地抬起头,却看见吕爽站在我面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他脸色不太好看地说:“水先生叫我来接您回家。”
听见回家俩字我鼻子有点儿酸,但还是哭不出来,撑着发麻的腿费劲儿地站起来,沉默着跟在吕爽身后,上了水耀灵开来的那台黑色凯迪拉克。
吕爽能来接我,自然不光有水耀灵的备用车钥匙,还有水耀灵家的备用钥匙。
进屋以后,他给我煮了一杯姜糖水,坐到我对面,慈悲为怀地骗我:“水先生让您喝了姜糖水好好睡一觉。您就别再多想了,我相信您肯定不是有心的。”
我捧着那杯姜糖水,了无语气地问:“是你这么觉得,还是他?”
“我都信您,水先生怎么会不信呢?”吕爽想当然地宽慰我。
可我太了解水耀灵了,姜糖水都被我喝出了苦味。
我苦笑着说:“他一直都不信阿。”
“这……”
吕爽词穷地咂舌,闷头思忖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水先生一直不让我告诉您,可我真不想让您再误会他了。他原本就没打算娶温小姐,可他现在除了装也没别的办法。”
我又喝了一口姜糖水,抬头无声地瞅着他,等他说下去。
“其实,我早就认识水先生了……”
吕爽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双手紧张地揪在一起,如我所料地慢慢讲起了那些我不知道的事儿。
原来,吕爽也是蛟县出身的,他还有个双胞胎哥哥,俩人都是学霸,但家里条件特别不好,只能供一个人上大学。他哥为了拿士官津贴,放弃上学去当兵了。
可他这哥哥倒霉,在部队总挨揍,甚至……被一帮老兵……祸害了。这事儿以后,他哥在部队疯了,被接回家送去了安心疗养院。那会儿水耀灵刚当院长,听说他们家条件不好,答应给减免费用。
吕爽父母都是淳朴的农民,没什么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