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会他死不成,而自戕又缺乏勇气,他的狱中生活很可能变成一场漫长的折磨之后,这位前任体仁院总裁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在贾琰又一次坐在桌前看着他,旁边依然围着皮鞭烙铁铁架子之后,甄逄终于招了。
“贾参军想知道什么,”甄逄有气无力:“你问,我答就是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眼看着又要过年,贾琰自己对在监狱里陪着个老男人磨叽也要失去耐心,可他知道,这就是一场啊耐心的较量。现在他终于赢下了第一场,不过更高的挑战还在后头,他要仔细耐心的分辨甄逄说的是真话,而非敷衍欺瞒。
“既然甄老先生这么说,”贾琰笑道:“咱们就从你老人家当年给晋王送的礼物开始说起吧,为什么自端平十三年开始,就不再送了?”抛出这种投机见风使舵的事情,目的是告诉甄逄:我做了功课,别以为可以蒙我,自己看着办。
前面说过,贾琰首先拿甄逄的长子开刀,好好料理了甄忻一顿,又扔回了甄逄对面的监室里让他瞧见。很难说这个是不是刺激甄逄开口的原因之一,反正在甄逄结束自己第一次供述的时候,他请求贾琰给儿子找个大夫过来。监狱里头狱卒兼任的大夫,实在让他不放心。
“虎毒不食子啊。”司徒阔听着贾琰的转述感慨道:“纵然甄逄这种老滑头,面对儿子,也还是有几分舐犊之情的,所以你给他找大夫了?”
贾琰笑笑:“那当然,我去太医院,说自己有些不舒服,找了徐太医,常来府里的。”徐姓太医常在楚王府走动的,司徒阔点点头,这很合适,起码不怕甄逄在太医身上搞鬼。
石光珠刚成婚不久,与新媳妇探春拜见各路长辈之后,也去了京郊庄子上,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不过贾琰想对司徒阔说的是另一件事:“王府属官中,不论文武,倒也有几个能用能干的。七爷若有闲,不妨召见他们考量一二。”
司徒阔结果贾琰递给他的纸,让他继续说。
贾琰就道:“这几年,七爷有事都是我与孟圭去做的,若总是这样,岂不耽误了其他人出头?何况若我们在外,您身边能差遣的人就少了;若我们在内,与外联络也不方便。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看能不能用,是否可信,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为殿下储才,这也是臣的本分。”
司徒阔满满地长出一口气:“是啊,他们的也都是正经有官身的,未必做了我的属官就真的跟着我。还是你想的周到,上次也是,老九昨儿还给我发帖子,说想过来看看他侄儿们。过去他可没和我走的这么近。”
“不敢欺瞒殿下,”贾琰笑道:“这事我是没想到的,还是臣的媳妇随口说九皇子多得贵妃照看,殿下若能为他辩白一二,也是全了兄弟情义。”
司徒阔恍然:“我就说嘛,男人一般注意不到这个上头,果然林宜人。诶,对了,你们夫妻头一个孩子,大夫说了没有,大概什么时候生啊。伯衡,你也不小了,又是单传,要多生几个孩子啊。”他笑的很开心,贾琰笑着半低着头没说话,是,楚王已经有四个儿子了。
生了儿子是挺让人开心的,尤其对于有志于皇位角逐的皇子来说,儿子多些至少让紫宸殿里的皇帝放心。可是,儿子长大之后就未必让人多开心了,尤其于氏王妃目前只有木哥儿一个长子,楚王其他三个儿子中的两个却是同母。
贾琰有些担心,依着这个状态,若是希望一切平稳,就只能指望楚王不犯糊涂了。目前看来他还算明智,希望老了也不要发疯,阿弥陀佛。
端平三十三年的二月,黛玉发动,家中准备的应急手段都没用上,她从开始阵痛到生下孩子花了不到两个时辰,顺利的诞下她和贾琰的第一个孩子,母子平安!这是个皮肤红皱皱的男孩子,如果是别人家的孩子,贾伯衡一定要在心里偷偷说长得丑。
可这是自己儿子,他抱着娇嫩的幼儿仿佛捧着传国玉玺,站在黛玉身边,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瞧咱们儿子长得多好,快看咱儿子多可爱啊!佑年你快看,他好像睁开眼睛了!
床上的黛玉要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懒得理他。只“嗯嗯”两声,想让他将孩子放回床上,她虽然累,可也看出贾琰有些亢奋,好像要抱着儿子飞出去。
贾琰那架势好像立刻要抱着孩子出门炫耀,脚步不自控的往门口走,结果被岳父将孩子抱回了黛玉身边,成功阻止了他。看着自己的小外孙,哄着自己疲累的女儿睡着了,贾敏压低声音问道:“我说你们爷俩,究竟给孩子想好名字没有?”
林尚书和贾参军这下尴尬了,因为头一个孩子的名字,他们举棋不定,到现在还没定下来。林夫人贾敏可不管这些,她下了最后通牒:“大哥儿满月的时候,不管怎么着,你们都得想好名字。否则满月礼上,就让亲戚朋友管咱们家孙儿叫大哥儿,一问名字还没取出来?亏你们俩都是进士。”
老进士林海带着小进士贾琰,在确定黛玉平安无事,一切都好以后,灰溜溜的被贾敏打发去了书房,继续奋战在给孩子取名字的大业上。贾敏给女儿掖掖被角,这会才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