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可是如今已经时过境迁了,贾敏摇摇头,干脆先将此事放下,且再看看。她在郁闷于娘家的逐渐衰败,贾琰却在某日休沐的时候,将黛玉带到了京中明德楼。明德楼乃是在京诸乡党会馆筹资所建,江南盐商在其中出力不少,建成后,明德楼就拿来作为京中文人常去的地方。
也是一个常有名流显贵出入的地方,比如陈璂就是在这里被定城侯世子发现,后来成了定城侯的孙女婿。
这日正是明德楼聚会,贾琰不常来这里,只不过本次赶上明德楼进行辩论,核心题目是“理”“气”。黛玉听他说郭昂也回来,她实在好奇,想来见一见“小斗鸡”的风采。原本犹豫去不去的贾琰干脆的拿上帖子,带着男装的媳妇一起出门,对外就说这是自己表弟。
为了避免麻烦,两个人坐在楼上屏风隔开的小包厢里,这个位置正好可以清晰的听清楚楼下人说话的声音,迎着光也能看见长相。
黛玉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男人,不由得感慨一下真是形状各异:有她家伯衡这种英俊秀挺的男子、也有……美男子,黛玉抖了一下,她觉得那个头上簪花、面上敷粉的男人比自己还漂亮、还有长得格外男人的,站在那里如同半堵城墙的男人。
贾琰轻拍她的肩膀,指着那边:“看那边,那个就是郭昂郭敛之。”
“他字敛之!”黛玉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这可真是寄托了长辈期待的字啊,噗。”她这么一笑,贾琰也笑着点头,希望郭昂不要那么……激烈,所以陆泰清尚书为他取字敛之。
黛玉往那边看了一眼,郭昂身量中等,长相算是清秀,只站着不说话的时候,看过去也是稳重敦厚的读书人。第一场辩论实在是平平,黛玉边听边摇头,这种理气之辩太浅显了,几乎就是将朱子、存斋先生的思想重复阐述,并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通常第一场都是让还没有功名的年轻举子上台热场,”贾琰指着其中一个少年举子:“你看那个人,那个少年就是咱们二姑太太的儿子,郭煦。让他们上场开始第一场,先从最简单的说起,基本就是重复。等到第二场的时候才算是正经讨论,不过今日怕是没有第三场了,郭昂来的时候,听说总没有第三场。”
“因为没人愿意和他辩论?”黛玉笑着问,贾琰伸手竖起大拇指,点头。
和郭敛之辩论的乃是一位老翰林,也是国子监专讲理学的前辈,二人你来我往,老翰林立足观点还是是“发明本心”,偏向存斋先生;而郭敛之的观点严循朱子一脉,认为“格物致知”才是最紧要的,若不能体察世间万象,只读死书是不能成为圣贤的。
黛玉和贾琰都听住了,这二人辩论虽然论点是前人的,可是无论阐发、比喻,用典都格外Jing当。黛玉点点头:怪道郭敛之当面驳斥掌院学士,长辈们提起他却还是无可奈何,实在是爱惜他的才华。这份于经史上下的功夫,和本人天赋,若是磨没了、埋没了,着实可惜。
“我之前原想听听看,若是不好,咱们拔腿就走。”黛玉悄声对贾琰道:“没想到如此Jing彩,不管是那位老人,还是郭敛之,双方立论很稳,都不是能轻易驳倒的。”
贾琰道:“是,其实庶吉士们和学士一起去国子监读书讲学的时候,辩论起来也是极热闹的。而且能看出为人如何,比如郭敛之,虽然外头名声说他最是喜欢辩驳,好像这个人有些偏激不正派,但是他句句话都是正道,并不偏激,可以算得上是学术纯正。而当时陈璂上辩论,就喜欢玩弄话术将人带偏,并不从学术正路上来。”
二人听了一场辩论,也算是认识了一个与传闻中那个绰号“小斗鸡”完全不同的郭敛之,讲会在午间结束,看看时辰,二人上了马车原打算去京中有名的竹林楼试菜,没想到郭煦和郭昂正好看见贾琰,过来打招呼。
贾琰看着车里的黛玉,又看着车外热情洋溢的小表弟,最后让他们也自去上车,得了,大家一起去林府蹭饭吧。
林海在休沐又被孙高请去和梁逸之一块,大概想要确定女儿和楚家的婚事要不要答应。原本就只有贾敏一个人在家,现在女儿女婿、娘家外甥带着个青年才俊一道来了,给她高兴的不行。她带着黛玉,贾琰招呼郭昂、郭煦哥俩,一道用了午饭。
之后郭煦见过了表姐,规规矩矩在姨母跟前陪着说话,贾琰则同郭昂在花园散步消食,受岳母大人所托,贾伯衡就提起了男大当婚,也是Yin阳调和、繁衍后嗣的正道。
提到这个,郭昂自己也很头疼:“不瞒伯衡,我不是不想成婚,可是要让我哄着媳妇我实在不耐烦。唉,可是哪里有一点脾气没有的人呢,我也有自知之明,自家喜欢较真,有时候又不留情面。罢了,干脆顺其自然。”语气还挺委屈,贾琰失笑,凭心而论,将来自己为女儿,如果他有女儿的话,择婿首选也不会是郭昂这一类的。
郭敛之对经史学术、与人讲谈辩论的兴趣大于琢磨如何做官,这样一个人,最大的可能要么去御史、要么老死翰林院。前途大概也就这样了,毕竟如王文公、司马温公那种既是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