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羽衣狐很贴心的帮爹照看自己没觉醒于是和人类婴孩一样正常的兄长,兄长没记事前可闹腾,娇滴滴的又爱哭闹,他一哭父亲就不能好好休息,于是她就趴兄长身边,只要看他小嘴巴一瘪就一拳头捶上去,再哭再捶,捶地小孩儿长大了不哭不闹、安静如鸡。
母亲去世,再也没人能帮她疏导灵力,再到她体内灵力和妖力紊乱的时候就只能自己熬,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嚎啕大哭都是那个时候的黑历史。
她一哭,兄长就委屈巴巴地也想跟着哭,可能是他想起来拿拳头捶可以治哭病,便也抡起rou乎乎的小拳头往自己妹妹脸上砸。
简直惊呆了旁边的单亲“妈妈”玉藻前。
羽衣狐就这么被自己的蠢兄长坑害,让父亲发现了她的暴力治哭法。从此三申五令不许仗着自己力气大,欺负柔弱的人类兄长。
后来兄长也觉醒了,父亲就忙的更加不可开交,他总是白天出去,再伤痕累累的回来,顾不上给自己治疗伤势,就要换上妇人的衣装,扮演一位慈爱的母亲。
可是他的孩子们是半妖啊,他们辗转多地,却又在任何一个村子不会待过一个月。兄妹俩的力量日益强大,却因为年幼总是不能很好的掌控,于是玉藻前制作了能够抑制妖力的镯子给孩子们戴上,让他们混在普通人的小孩中去玩耍。
他总是很忙,忙着解决旧的仇家,忙着惹来新的仇人。
可是他却忘了去问一问自己的两个孩子,他们真的需要一个无微不至的母亲,而不是一位遮风挡雨的父亲吗?
玉藻前竭尽所能地给了兄妹俩普通孩子不可缺失的母爱,却在他们真正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不能出现。
羽衣狐是恨他的,无论葛叶姑姑做了多少思想工作,劝慰了她多久,她始终不能够原谅、也忘怀不了濒死时的无助。
父亲扮演着母亲的角色。真的是因为兄妹俩需要一个母亲,而不是他自己忘不了深爱的那个巫女吗?
……
“呀,这真是一振好刀呢。”裙摆前挂着几串骷髅头骨的女子展开折扇,掩唇而笑,言语轻快。
她浓妆艳抹,梳着妇人发髻,一点朱红染唇,一抹眼线上挑,妩媚而动人的笑仿佛能点亮所有人的眼。
拿着小槌直立行走的狐狸看得一愣,险些就忘了对方的身份——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哼哼哼我爹的魅力果然是妖怪和人都通杀!
不过老爹你别装女人啦,真以为我还没有发现你是父不是母吗?
还不知道自己什么原因不能动弹的羽衣狐自豪玉藻前的化妆术,不过她还没有得意一秒,就发现自己不仅仅是动不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妖娆妇人渐渐走近了,摇曳在她身后的几条状似虚化狐尾可不是什么装饰,若是不能讨得这位大妖的欢喜,只怕在场的刀匠和神使狐狸都要被她灭口。
神使狐狸抖了抖毛,想到这位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名|声,直接就萎了。
美人再美,也要有命消受。
而且比起这位大佬的美名,她更多的是凶名在外。
屠村、毁Yin阳寮、杀神,统统不在话下,自家的稻荷神不也是顾忌她的危险,在玉藻前一提出要锻造一把刀剑的时候,就自觉将擅长此道的神使狐狸送过来了嘛。
还有那个闻名遐迩的人类锻刀大师——神使狐狸眼神飘忽,飘到三条宗近身上。
明明被绑过来的时候还不情不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刀痴!一听说和神明的使者锻一把绝世之刀,再看到玉藻前收刮来的那些传说中的材料,顿时就激动地红光满面。
现在太刀被锻出来了,他居然还不顾玉藻前的索要之意,依依不舍地摸着自己的心血产物。
现在羽衣狐知道自己的意识是在哪里了——老者粗砺的手掌激动到颤抖,努力克制着情绪,深情抚摸着。
她的身体。
不,不对,准确说应该是这把刀。
羽衣狐渐渐回忆起来了,就在她被灵力妖力紊乱折磨的苦不堪言,痛的几乎要抽离灵魂而去时,一把刀陡然出现了她眼前,接着就是意识一滞。
那把刀把她的意识带到了这里。
这个刀曾经的记忆吗……?
“这刀叫什么名字?”美貌的妇人已经走到了三条宗近面前,她盯着太刀,笑yinyin地问道。
“我可以为它起名吗?”老者遏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猛地抬头期盼地看着风华绝代的大妖怪。
刀匠锻刀,所为的可不仅仅是锻出传世的好刀,他们也会在自己的作品刻下名字,让刀匠随着名刀流芳百世。
“自然,你是让它出世的人,”玉藻前一收折扇,淡然道,“理应为它命名。”
“万分感谢您!狐妖大人!”三条宗近被带过来的时候匆忙,神使狐狸又知晓玉藻前凶名赫赫,怕她怕的不行。结果这位京都最出名的锻刀大师,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这次的主顾叫什么。
玉藻前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