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他下了马车,红色的川湘蛇攀附在他的肩膀,不舍的游回轿子上,爬到了她的身上,躲进衣裳里不见了。
萧天子下了马车,她也跪于轿子内,圆润掀开纱门——她愣愣的看着他,那双眼细细的描绘着他的模样。
她穿着她最爱的抹胸长裙,脚上踩着木屐,圆润亦跟着前往那个流放之地。
风轻轻的吹,吹起她三千青丝,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过,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他依旧是草莽、泥腿子的后代。
“你鲜少出盛京。”
承天门是进入深宫的第一道门,也是接近街坊之路,所以难得看见如此奇异景象,不少的平头百姓都看足了热闹,却是有士兵看着那血腥气可不是软蛋子,不敢发出一言一语生怕被害了性命去。
“我自会好好看看,不说我,你这事儿干的好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日后之人恐怕很是好奇,你是如何之人。”
萧天子抬头愣愣的看着她,她的脸上挂着轻松的笑,眼底是欲展翅高飞的野心。
“你是不是跟着我很辛苦……?”
她招手示意他上前。
他靠近,那双shi漉漉的眼清澈见底,并没有床底之间的执拗与暴力,她探身凑近在他的耳边,呼吸浅浅的在他耳上,带着温度。
视线瞥到他羞红的脸颊,夏长福勾唇一笑,吐气如兰轻声慢语,“你该仔细想想,我是你什么人,而不是一味……”
她的唇红色,印在额头柔软的不可思议。
风吹带走他的皇后,而他被留下来了——
空气里的桃花香逐渐的消散,萧天子拽着手心的荷包,深吸一口气满鼻桃花香。
辰时,宣政殿。
高高在上的萧天子跪坐在桌案之前,面前累着老高的奏章,他拿着朱砂笔缓慢的批阅着废话。
空荡荡的大殿,他突然停笔仔细查看此人上奏之事,大内总管低垂着头装着傻子,宣政殿的气氛寂静并且是火山爆发的前夕——
皇后殿下离开了,他们的陛下并没有挽留住殿下。
皇宫说大也不大,要是说小却也不小。
可这帝后的消息啊,它就跟插上了翅膀似的,飞快的在深宫内外传播了起来,想必坊间也是沸沸扬扬。
“宣丞相与谢环来。”
“是,陛下。”
“等一下……”萧天子欲言又止终是放了手,示意谢安先去寻找丞相,如今该是那处办公才对。
他叹息着看着手中的玉珠,碧绿色很美。
耳边依稀响起她最后临别之言:“你该仔细想想,我是你什么人,而不是一味的……责怪于我了,阿天我也会累的啊。”
为什么阿福总是在替他肩负责任,而他却无法为她分忧解难。
“丞相到——”
宦官的尖锐的声音传进耳朵,他换上冰冷的面具,低头接着批改一大堆废话没一个重点的奏章,静静的等待着丞相前来。
阿福的流放,代表着建安氏族的蠢蠢欲动,他们早已密谋造反只是静待时机,如今阿福的离去恰巧给了他们机会,一个把草莽皇帝赶下皇座的机会。
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王石进殿先是整理官服再行礼,身后跟着还是草民的谢环,因为萧天子要求谢环赚到了十万金在来说加官进爵之事,所以谢环如此还只是个草民,最多是个跟着丞相的草民。
“陛下,召臣前来所谓何事?”
“起来吧,朕找你们前来,一是司谢氏之事如何?二是女医继母欲害人之事。”
“臣,不明所以?”
司谢氏之事,就是贿赂谢王家中掌管大权之人,兼之散发谢王家近几十年的滔天罪行;可女医继母欲害人之事,证据确凿,难不成还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萧天子并不直面回答这个问题,他把奏章扔向丞相王石,示意他看完在谈及这个问题。
萧天子本以为谢环是心虚,只见他缩了缩退后几步,低头不语。
可那些微的笑声泄露了谢环的不安好心,他可不怕天子,甚至眼底还有着忿恨、不满,根本藏不住。
“丞相问如何,要看看你推荐的好郎君。”
王石转身逮住谢环的手,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奏章前半段都是他亲手所写,到了后面就大不一样了!加上了介意抄家,填充国库。
“你好生糊涂,这女医之事本就由其继母胡作非为,哪里关她家人之事,何必抄家?”
谢环摇头不语却是不赞同,满眼的嘲弄,甚至发出冷哼。
萧天子高坐案桌,低头不语甚至不去管臣子吵嘴,朱砂笔有条不紊的划拉着,批阅着不动声色的听着他们争吵的内容,因此也忽略了谢环的不轨之心。
或许发现了也想象不到,毕竟谢环之心实在狗胆包天了。
“无关?家不齐何以治天下,那个女医的父亲管理的可是朝廷的财政大权,你恐怕是忘记了过些日子,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