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妆。
等所有的一切完成的时候,夏长福看着镜子里的人,那双带水含波的眼,荡漾开来浅浅的笑,这个时候绝对是她最丑的时候了。
“长姐,你好漂亮。”
蛮儿推门而进,她转头看去——穿着粉色高腰长裙,外罩翻领式小袖,穿着一双圆头锦屐,脸上罕见的画了Jing致的妆容。
“夏夫人为你上的妆?”
就连去参加大选,蛮儿的也是素面朝天,可如此夏长福大婚她倒是描眉画唇,只是一看就不是她的手笔。
夏长福知道,蛮儿的手啊不适合摸青黛拿红纸,她就喜欢抱着食盒坐在竹林里,吃的津津有味忘乎所以。
夏长福看着铜镜里模糊不清的脸,笑眯了眼只是无声的笑并未再答话。
福朝的婚服繁复Jing致有带着前朝的端庄大气。
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衣架上的嫁衣,圆润阻止了嬷嬷上前的动作,看着冷漠高贵的殿下,眼睛水在眼眶里打转,从此之后殿下就属于陛下一人的了,在也不是她可以肖想得了。
嫁衣讲究“红男绿女”,花钗大袖襦裙,层层叠叠Jing致繁复,光是看着就累人的很,还有那青色的宽大广袖,夏长福轻轻的抚摸着单薄的襦裙,感受着上面独特的质感,这件礼服融合了前朝的礼服概念,又添加了今朝的元素,是由常山皇后所缝制,所幸夏长福的身子骨和16岁一样。
眼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眶滚落。
她缓慢的抚摸自己的平坦的肚腹,不知该如何延续着福朝江山。
“殿下。”
圆润欲言又止,双目通红却已经没了泪水,应是已经收敛了情绪。
倘若说高腰长裙给人以娇丽修长之感,那么这套青色嫁衣就截然不同,很好的把她的优点展示了出来,站在铜镜之前,她的嘴角勾起露出浅浅的笑。
美人一笑,吾愿意付死已。
一手掌握的腰肢,扶弱杨柳。
层层叠叠的下裙遮掩了她的玉足却显了高挑。
白色抹胸上蜿蜒绽开着浅色桃花,她知道这必然是他特意加上去的,她还可以摸到颜料上去时的粘稠感。
“长姐,我是不是见不到你了?”
夏长福闻声望去奇怪了,她并没有去和夏璠说着柔情蜜意的话,怎么和她倒是说了?况且她只是嫁入了宫廷之中,又不是生离死别,过几日就是大选最后一刻了,也不知道蛮儿是在哭些什么?
许是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如此直白的明晃晃的告诉蛮儿,她哭的毫无道理,一时之间她也僵硬了,无奈的托盘而出。
“母亲不是在练习如何哭的美艳动人,我也想学学来着,可看长姐如此模样,想必母亲今日定要失望了。”
话说说的冠冕堂皇,夏长福却看到清楚,蛮儿的眼里盛满了泪水。
那种不舍之情不是因距离,只是这嫁娶之事,忽的让她明白了,长姐不属于她了而是当今天子的掌中宝了。
自小,萧天子就和她抢长姐,如今可算是被他抢了去。
“可还哭?”
夏长福挂挂蛮儿的鼻子,轻轻的用手帕抹去她眼中的泪水,温柔似水如何不让人沉醉?
蛮儿摇摇头,时辰差不多了。
她推推蛮儿示意她要回了。
“殿下,这是陛下特意为您准备的却扇。”
她低头一看确不是那“内外方巾花鬓”的却扇,而是一方扩大了去的方帕,上面绣了她最爱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她就想天子居然没有改动嫁衣,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她是要坐了平肩舆从夏府为始承天门为终,绕着盛京走上一圈,十里红妆一路上鲜花洒下、五铢钱落地,入了太极宫穿了帝后朝服,于含元殿众大臣面前拜了天地祖宗,这才是和他正了名分。
如此一番折腾,不知有多少的外男人看了她的娇容去,天子会忍得,她才觉得奇怪。
而原来的却扇还是会露出些许脸儿,如今可好直接一块方布盖上了,这谁也瞧不见最是合他心意。
天子恨不得在旁人眼里,长福长公主就是个母夜叉,是个吃了人的臭婆娘,刁娘子才好咯。
“如此不合乎礼数。”
圆润自幼便跟在长公主身边,日日夜夜琢磨公主的性情脾气,自是清楚公主的花容月貌,要露出来被夸了又夸才好。
她自然清楚,公主最喜听悦耳动听之言,最厌那胡说八道的话儿。
如此机会,结果却扇变成了方帕,公主会发怒吗?
这喜事莫不是要见了血?
大喜之日万不可有了不吉利之事。
要是搁在往常圆润的猜测就十分的准确了,可这次是大婚,是夏长福的十里红妆,而这都是萧天子给的,她所有的原则在他的面前都溃不成军。
伸手拦住圆润,嬷嬷卡在喉咙里的话就这么不上不下,吐不上来也咽不下去。
她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