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褚寒汀在里面,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褚寒汀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能让这东风刮起来,却没想到自有天公作美,寒冬腊月里也不全是刮西北风的。
晚间,曹相安亲自带了礼品来到芰荷苑,乃是为了他前些时候“伤痛之下一时冲动”,给曲洵道歉来了。
☆、第七十八章
曲洵对于曹相安的到来十分意外。褚寒汀冷眼旁观着, 觉得曲长老意外之余,其实是还有些高兴的。毕竟这么多年来,曲洵一直没怎么受过重视,受闲气今日也不是头一遭,事后也没有哪个真能上门来安抚他两句,更别说道歉了。
就冲曹相安能来这一回,曲洵便又觉得他的大师兄对他着实还不错。
于是不用曹相安说什么, 曲洵便轻易原谅了他。他们师兄弟立刻言归于好,曲洵便拉着曹相安落座喝茶。推杯换盏几旬后,两人自然就谈到了今日之事, 曹相安叹道:“江掌门怒火难平,这一关恐怕不好过啊。”
曲洵面带薄怒,道:“江潋阳欺人太甚!”
曹相安摇摇头:“人家的剑利,咱们有什么法子?隐白堂前车之鉴, 师弟还是慎言吧。”
曲洵便真沉默了下来,半晌又道:“那师兄准备怎么办?江潋阳手里的那封信对我们来说实在不利。”
曹相安苦笑道:“我能怎么办?庄主信物都落在人家手里, 咱们自然得真拿了凶手给他——阿洵,别说师兄不顾念同门情谊,那人做得这样的事时,可没想着会不会连累师门。”
曲洵听得也跟着叹了口气:“是啊, 庄主信物怎会外流……师兄,那糊涂鬼该不是哪个师兄弟吧?”
他一句话说中了曹相安的心事,曹相安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他咬了咬牙:“若果真是哪个糊涂到了这个份上,我也救不了他!罢了, 现在还不到说这个的时候;我怎么也得先让江掌门顺下这口气来。”
曲洵笑着恭维道:“这有何难。师兄八面玲珑,只要诚心以待,江掌门定会体谅。”
曹相安自嘲地嗤了一声:“难哪,阿洵。你又不是不知道,任谁沾上褚先生的事,江潋阳都不会讲情面。隐白堂比毓秀山庄如何?秦纵比你我如何?还不是说死就死了!”
曲洵无言以对。
“不过……我瞧着这事也不是全没有转圜的余地。”曹相安觑着曲洵的神色,慢慢道:“江掌门念旧,到如今还记挂着你家寒汀,傍晚时候还问过几句……”
曲洵不等他说完,脸色已大变,声音也冷了下来:“师兄这是何意?”
曹相安干笑了两声,摆手道:“阿洵莫要误会,师兄怎会有恶意?只不过江掌门身边没个可心意的人照顾着,终究不妥,我是这样想:毕竟寒汀同他有过婚约,又在天机山住过许多日子,总比粗手脚的道童合适不是?”
“不成!”曹相安话音刚落,曲洵便断然拒绝道:“我上回禁不住允了庄主那桩婚约,已是万分后悔。如今他好容易回家了,我怎么能再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曹相安讪讪道:“看你说得什么话,哪里就是火坑了?再者我也没说什么啊。江潋阳的身份,咱们派些弟子随侍天经地义,多少人现下就在长书院供他差遣,哪个不盼着得他青眼?他若是心情再好,能指点几句,可不是难逢的机缘么。”
曲洵闭目不语,任曹相安说得天花乱坠,只固执地摇头;逼急了就两个字:“不成。”
曹相安把嘴皮子都磨得破了,曲洵也没松口。几壶茶都喝尽了,他只得起身告辞,曲洵迫不及待地松了口气。曹相安脸色不好,冷笑了一声,道:“别送了,你再好好想想吧。”
说罢,拂袖而去。
曲洵望着曹相安的背影,头痛地按了按太阳xue,颓然坐倒。
半晌,褚寒汀“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走到曲洵身旁,忐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曲洵勉强笑了笑,道:“你都听见了?”
褚寒汀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又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师父,我不愿去。”
曲洵叹了口气:“别担心,为师不会勉强你。”可他底气终究不十分足,曹相安的意思基本就是长老堂的意思,长老堂主意一定连陆仰山也无能为力,他何时又能拗得过这么多师兄弟呢?
褚寒汀勉强笑了笑,说起别的来:“师父,大师伯这样急着千方百计要平息江潋阳的怒火,是为了什么?”
曲洵无奈道:“还能为了什么?他怕江潋阳迁怒山庄呗。其实他何必如此,江潋阳再有通天的本事,又与我们何干?他啊,我们师父在时也不见这样谨小慎微的!”
褚寒汀蹙了蹙眉,又道:“大师伯当真只是因为怕山庄被迁怒么,我怎么觉得是他自己心里有鬼?”
曲洵脸一沉,低声斥道:“寒汀慎言!”
褚寒汀却一改往日顺从,梗着脖子跟曲洵犟了起来:“师父难不成还怕隔墙有耳么?整个山庄谁不知道,庄主的信物分明在他大总管手里扣着,现在瓜田李下,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