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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脆应了下来,然后便一溜烟跑去后门了。
卢小莲出了院子,便看到绿兰凶悍地拿着菜刀和一个男人对峙着,那男人与绿兰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大约就是她的哥哥郑雄了。
郑雄面上十分狼狈,头发凌乱,大约是被绿兰给大力抓挠过了,他有些想上前去,又不太敢上前,于是犹犹豫豫,口里面又说着些不着四六的话语。
他道:“你一个女人家孤身在外也不成样子,正好家里面给你找了门亲事,就当是给咱爹冲喜了,你便与我回家去吧!”
绿兰听着这话,只一菜刀劈了过去,直吓得郑雄往旁边慌慌张张地躲开,她道:“这简单了,我这会儿给你见了红,也是喜事,更加是能让咱爹冲喜,是不是?”
郑雄慌慌张张地躲闪着,脑子里面一片浆糊了,于是道:“见红算什么喜事??”
绿兰气喘吁吁地停了一停,反问:“怎么不算?见了红那可是大红的喜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红?”
郑雄好容易扶着柱子站稳了,便看到了卢小莲,于是道:“正好卢娘子也在,这事情与你说不清了我与卢娘子说——”
“不必。”卢小莲截断了他的话,温和地看向了绿兰,“我已经让人报官了,你先把菜刀收起来,免得一会儿官府来人了理亏。”
绿兰干脆利落地点了头,把菜刀扔到了旁边去,又把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捋了捋,道:“娘子来得正好,有些事情也正好缺个见证。郑雄,你说咱爹重病,你可有证据?”
郑雄结巴了一会儿,道:“就……就是病了,病了还有什么证据?”
绿兰听着这话,立马往地上一趟,哎哟哎哟地叫唤了起来,气若游丝道:“我也病了,怕是不好了,郑雄,你要不要给我……给我也冲喜……?”
郑雄脸一绿,说不出话来了。
绿兰扫了他一眼,Jing神抖擞地站了起来,又道:“郑雄,明人不说暗话,你就今日说清楚,究竟是哪个贱人给我说了这狗屁婚事,又是哪个贱人让你到这里来闹事?你说清楚了,我便向娘子说情,让官府不抓你进去关个一年半载,若你不说实话,哪怕你关个一辈子,我也是丝毫不心虚的!”
郑雄唯唯诺诺地看了卢小莲一眼,低着头不吭声了。
绿兰嘲讽地笑了笑,也不说话,就等着他再开口——对自己的兄长,她也算是了解的,郑雄是个小人,唯利是图,为了银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他胆子也不大,就算面前有座金山,他对着流口水,也不太敢贸然出手,非得后面有个人挑唆着,才敢壮着胆子上前去。
她一眼就能看出郑雄前来背后是有人的,可这会儿她拿不定,这背后的究竟是她嫂子呢?还是她爹妈呢?
郑雄等了许久没等到下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绿兰,又看到绿兰正瞪着他,于是重新低下头,好半晌才道:“咱爹说……反正你现在孤身在外面,跟着卢娘子名声也不好听……不如嫁了人换点彩礼回来,省得在外面被人戳脊梁骨……”
绿兰静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问道:“家里没钱了?”
郑雄老老实实地点了头,道:“金家已经好几个月发不出月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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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已经送啦~应该没有遗漏哈~
以及感谢土豪“啊呜-九十九”的地雷
感觉更新时间越来越不科学了……急需矫正一下……趴地……
☆、银钱
金家如今已经呈现了败像。
金肃虽然当了官, 但多少年下来也还是个员外郎, 在京城中,员外郎真没什么了不起,这样的官员几乎是要一抓一大把了, 以金肃资历多少年踟蹰在此, 也能说明他的能力不足了。
于是金家从来都不是靠着金肃过活,而是靠着叶氏——更准确来说, 金家对外看起来的鲜花锦簇,那全是叶氏的嫁妆给堆起来的。
不过去年金崇文在外面那桩赔得彻底的生意, 几乎是让金家有些承受不住了, 叶氏虽然疼爱自己的儿子,但更心疼自己的银子——这大约也是她后来不顾脸面也要让金崇文把卢小莲重新弄回金价的原因了。一直拖到了现在, 叶氏也变不出更多的银钱, 开源毫无来源,于是只能节流, 先裁撤了家中许多仆从家人, 然后又缩减了月钱, 从上到下都开始过得紧巴巴的。
郑家是金家几代的奴仆了,这次虽然没有被裁撤出去,但月钱却缩减了大半, 一大家子人快要过不下去——绿芳嫁了那小管事王明这次倒是被裁撤出去了,王明为人机敏,倒是很快又找到了个管事的活儿,带着绿芳搬走。他们有心去找绿芳帮帮忙, 但绿芳见了他们便也开始哭穷,说自己如今过不下去,都想要娘家帮忙,最后他们的脑筋便动到了绿兰的身上。
郑雄大言不惭地看着绿兰,道:“家里养育你多少年,这会儿正是要回报的时候了,咱爹给你找的那门亲事也不差,是在尚书府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