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日并没有说将冶迦公主许为赵益之的正妻,只是将她许给了赵益之!”
同样是许,缺了“正妻”二字,意义却大不相同。
恒帝有意立赵益之为储君,怕是一早就打定的主意,现在想来,从赵益之一段时间的忽然失踪,到以使臣的身份出使漠北,再到宫宴上,恒帝将冶迦公主许给他,一步步,看着都是恒帝在为赵益之铺路。
见明锦眸中闪过不可置信,邵楚峰温声道:“你忘了,冶迦公主和西照公主是不同的,西照公主是盟国的公主,而冶迦公主是敌国的!”
沈明锦恍然,虽然同样是党项国的公主,可是,东西两国与赵国的关系却又有不同。
“不过,”邵楚峰微微沉yin道:“岳父中毒一事,陛下十分介怀,今日,我听李公公说,西照公主怕是得入宫的!”
姜太后将女儿送来,怕是原本就有平息恒帝怒火的心思。
沈明锦默然,西照公主在西党项国一直备受娇宠,却不想最后也逃不过政治联姻的命运不说,还是入宫伺候一个与父辈一般大的男人。
“这两位公主你都无需担忧,我听母亲说,准备将中馈交给你?”
邵楚峰回锦绣院之前,去了一趟荣禧院。
沈明锦点头:“母亲是这般说的,只是,我前些日子好像累狠了,近来想偷个懒再歇一些日子,母亲也准了!”沈明锦说到自己想偷懒,不觉便红了脸。
邵楚峰见她自个也觉得不好意思,心里忽地软乎乎的,瞬时明白为何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归家的心竟比往日还迫切了许多。
概因,家里的这个女子软乎的像一个待他啃的金银小馒头。
“明锦,过两日我休沐,我带你去广化寺上香好不好?”邵楚峰提议道。
广化寺离郊外的天女阁不远,以前玉蝶儿带她逃出京城的时候,马车便是停在了广化寺的山脚下,沈明锦却是一直没去过。
沈明锦应下,这事却又勾起了沈明锦前两日和玉蝶盘合的事儿,磨了一会道:“楚峰,我想和你说一件事儿。”
邵楚峰放下茶盏,看着明锦,等她说。
明锦低头,叹道:“你记得我父亲吗?江陵宁安沈家布坊的掌柜!”
邵楚峰脑子里一瞬间想起了一个模糊的男子的身影,抱着一个女娃儿去买糖葫芦。
邵楚峰点头“记得!”
沈明锦幽声道:“那一年邵家军大捷,大败耶律,圣上要论功封赏,当时县里头的县令为了借机得到提拔,私下里征税,我父亲去县衙里交税,县令又临时加了妈,我父亲一时义愤填膺,得罪了周启仁,后来冤死于狱中。”
“这件事情,鸾姨先前一直瞒着我,后来和我提了,我还未与你说,你便去了漠北,鸾姨怕牵连出我的身份,一直不敢明地里上官府诉冤。”
沈明锦说完,想起当年江陵那个温暖的臂弯,那个温文儒雅的男子,是她重生后最初的温暖,她一度想过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儿。
哑声道:“当年我祖母和父亲商量好,等我长大以后,要让我坐堂招婿,继承沈家的那一间布坊!”
邵楚峰将明锦揽在怀里,道:“岳父的冤屈,我们自当替他平反,那位周县令,你们可知现在在哪里?”
沈明锦擤了擤鼻子,道:“鸾姨这些年一直在查他,现在在扬州任知府,鸾姨查出来的是,他当年靠着搜刮的那一批银子,攀上了左钦。”
“我明日让边梁去一趟扬州!”
沈明锦流着眼泪笑道:“我爹若是还在,你可得入赘!”
邵楚峰十分认同地道:“那是自然!”
其实若是他们一起生活在江南小县城里,在街市上做生意量布匹,养几个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
六月初六,西照公主以“妃”礼从侧门入宫,被封为息妃。
因太子府邸尚未修葺好,冶迦公主的婚事推迟到六月二十六。
在此之前冶迦公主还是住在接待外国使臣的班荆馆。
听闻西照公主上轿之前,摔了厢房里一切可以摔烂的东西。
段将军跑了三趟邵国公府,邵楚峰在第三次见了他一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段将军回去后转告西照公主,西照公主便安静下来了。
六月初六上轿子的时候,十分和顺。
恒帝准许西照公主以西党项国的风俗入住宫中,是以六月初六这一日,西照公主穿的并不是传统的凤冠霞帔,而是西照国公主的朝服,头戴金冠,一身紫色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鸾鸟朝凤图样,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一同进宫的还有六个西党项国的宫女和两位嬷嬷,也是西照公主一直贴身伺候的。
西照公主入住盈福宫。
当晚,恒帝留宿盈福宫,次日罢朝一日。
西照公主入宫以后,便杳无消息,只是听闻宫中的刘贵妃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