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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言伸手轻轻拍了拍蕊儿的肩膀,“我知道了……”
蕊儿正打算离开,忽然绿芜慌慌张张走了进来,脸色很难看,“小姐,穆家来人了。”
穆言眉心一拧,“穆家来人了?谁?”
“穆家老太太,穆家大公子,还有穆家那位大小姐。”
一下子来了三个人?
自打上次她和穆朝阳之间撕破脸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他来做什么?
“那你打听了没有,他们来做什么?”
“听老太太身边的明霞姐姐说,穆家人这次来脸色都不好看,那位穆家大小姐神情疯疯癫癫的,是被人架着来的,看那样子,不会有好事发生。”
穆青是被架着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穆言手指落到衣角上,她想起上次蔺朝和她说的事情,说他们兄弟几个悄悄教训了穆青一顿,叫人在穆青院子里偷偷放炮,吓得穆青夜夜不得安眠,莫非,吓出毛病了?
可穆家应该不知道这事情是谁做的啊,怎么会找到蔺府来?
正想着,忽然白妈妈从外头匆匆进来,脸色发白,“小姐,不好了,穆家来人说咱家几位公子把他们家大小姐吓出毛病了,非要咱们老太太给个说法。”
穆言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是这件事情被穆家人知道了。
不是做的很机密吗?不是说都是薛致远的暗卫做的吗?怎么还会被穆府的人知道?
“您要不要过去瞧瞧?”白妈妈问穆言。
出了这样的事情,穆言自然是坐不住的,赶紧起身道,“走,瞧瞧去。”
此时,蔺老太太屋里头气氛很不好。
穆老太太来意很明确,就是要蔺家给个说法,好好的一个人被吓得疯疯癫癫,夜里头都不敢入睡,总说有鬼,一个人夜里头不睡觉怎么行?穆青因此事都瘦了一大圈了。
穆青就坐在地上的锦杌上,脸色有些蜡黄,双眸也不似从前明亮,大约是夜里头不睡的缘故,眼眸里竟布了血丝,往日她总是一脸跋扈的样子,现在却蔫蔫的,身边还陪着两个丫鬟,大约是怕她体力不支吧。
穆朝阳站在当地,浓黑眉目高高扬起,一张原本还稍显稚嫩的脸,竟变的老成了很多。
穆老太太面色不善,扬着手里头一张大夫给开的药方子道,“老太太,您自己瞧瞧吧,可别说我们穆家人是故意来找茬的,这次要不是你们家几位公子找人在我们家青儿的院子里放炮仗,她也不会下破了胆子,以至于现在整个人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夜里头时时缩成一团不敢睡觉,您悄悄,好好一个人,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穆家老太太把药方子啪一声拍在桌子上,两腮鼓动,似是气极了。
蔺老太太身边站着赵氏和蔺氏,赵氏顺手将桌上的药方子拿过来瞧了一遍,又让蔺氏看了看,这才俯首递给蔺老太太,“娘,这上头确实是一些让人安神的药……”
蔺老太太眼神微微一扫,从那药方子上扫过,语气不轻不重,略带了一丝丝笑,“单凭一张药方子,您想说明什么?您说是我家的玉儿,朝儿和朗儿吓坏的你家大小姐,这……可有什么证据?”
这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
蔺老太太心里头纵然忐忑,怕是自己的三个孙儿将穆青吓坏的,但大风浪见多了,这种时候,最不能自乱阵脚。
先听听穆家人怎么说吧!
赵氏也拢一拢衣袖道,“是啊,您老总不能单凭一张药方子就说是我的三个儿子将令千金吓坏了吧?这……这就是进了宫找了皇上,皇上也不能判了我家三个儿子的罪过啊。”
“这事是得要个证据才行,物证也好,人证也罢,总要叫人信服,才能给您一个说法,您说是也不是?”
蔺氏笑看着穆老太太。
穆老太太闻言面色顿时沉了一下,额头的青筋跟着突突跳着,一面冲着穆朝阳使个眼色,“阳儿,你把这事情和蔺老安人说一说吧,咱们总要有理有据才行,你说对不对?尤其今儿侯夫人也在这里,正好让她给做个主。”
穆朝阳站的身姿笔挺,冲着蔺老太太拱一拱手,又冲着蔺氏拱手,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赵氏,道,“太太,您先看看这封信是谁写的?”
赵氏伸手接过,慢慢将书信打开,一看内容和字迹,她顿时吓了一跳。
这封信是薛致松写给蔺玉的,上面写的很清楚,说暗卫他已经安排妥当,初八开始,日日在穆青的园子里放炮仗,还说,等教训过穆青以后,他们一起去天宝楼吃饭庆贺……
字迹分明就是薛致松的。
赵氏眉心拧在一起,忙将书信递给了蔺氏。
蔺氏看过后脸色也白了一下。
她自己儿子的笔迹,她比谁都认得清楚,毫无疑问,这书信的的确确就是薛致松写给蔺玉的,只是……只是这东西怎么会到了穆朝阳的手里头?
难道这穆朝阳在蔺府里头安插了眼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