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径自向霜柒那边走去。
说来也奇怪,最开始见到这场面时,霜柒腿都是软的,可几天过去了,面对那栩栩如生的人皮和宛如医学器材的‘人体’,她都能做到脸部红心不跳的平静观察了。
死者正是那位何老爷,肥硕的身躯立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外,倒是有几分门神的样子。
宋明比她早到一会儿,这会儿验尸已经接近尾声,不过粗略看上去,凶手依旧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尸体是谁发现的?”霜柒转过头问。
吕翔指了指那变得乖巧讨好又谄媚的小厮,“就是他。”
霜柒再次走近他,神色严肃的问:“说说情况吧,你家老爷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小厮卑躬屈膝的说:“大人您明鉴啊,我虽然是第一个发现老爷尸体的人,但我绝对没有杀人啊!”
霜柒不耐烦的皱眉,“我刚刚问话你没听见?说,你家老爷为何会出现在这?”
“大人问啥说啥,别整没用的,老子的话你也忘了?”吕翔瞪着他,随时准备出手教训。
那小厮吓得一头冷汗,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是是是,小的不敢了!我家老爷到这里来是约会情人的,就是他身后那户人家,昨儿临走的时候老爷嘱咐小的今儿天刚亮就来接他,我一来就看到了这场景,吓了一跳,然后就报了官。”
像是想起了特别恐怖的场景,小厮缩了缩脖子道:“当时天太黑我离得远看不太清,还以为有个醉汉杵在那门边,喊了几声没人应,老爷的…老爷的皮还被人挂在了枝出来的树杈上,我还以为是件女人的衣服,离近一看才清楚喽,真是太可怕了!”
霜柒又问道:“你家老爷的这个情人又是什么情况?”
小厮道:“这人跟老爷两年了,的确长得水嫩,可老爷家里有只母老虎管得特别严,老爷在楼里找姑娘可以,就是不能把人带回家,所以老爷但凡看上哪个姑娘,就在外面安置。”
“老爷几乎每年都会来天贵城三四趟,为了避人耳目,都夜里悄悄前来,天不亮再由小的接走,昨儿也是如此。而且听了您说的那个故事后,老爷特意换了件普通的衣物出门,没想到还是遭了毒手啊!”
“嗯,你昨儿晚上都在干什么?”霜柒问。
小厮刚要开口呼自己冤枉,但一想到此前的警告,便硬生生把那话咽了回去,“小的昨儿在青楼喝花酒,那姑娘和老鸨都能证明!”
“嗯。”霜柒转头吩咐一个捕快道:“带他下去核实情况。”
之后她又找来昨日负责跟踪死者的两个捕快得知,死者昨日进了一家酒楼后再也没看他出来,所以他换装后偷偷出来找情人没人发现。
按理来说捕快们比常人警觉,普通人简单换装后不该没有察觉,但事情就是这样。经过缜密的调查,他们发现那家酒楼属于死者产业,楼内有密道直通三条街之外,至此,事情有了合理解释。
“带我去见见死者的情人。”霜柒在吕翔的带领下找到了躲在屋里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孩儿。
她约么十*岁,容貌清丽,嘴唇发白,一看就是吓到了,一个小丫头站在她身边伺候茶水,看上去也吓得够呛。
“你…你是…”什么人?
霜柒见她一脸警惕,便掏出衙门里象征身份的腰牌,“我是捕头,你不要紧张,不过是例行问话罢了。”
看了看穿着官服的吕翔,再看看站在他前面的霜柒,女子这才信了她的话,“大人…有话就问吧。”
…
女子是个教书先生的女儿,两年前家中遭了变故,被卖到青楼,正好那日被何老爷看上,就被买下做了他的地下情人。
昨天夜里亥时(晚九点左右),何老爷过来找她,可刚洗了澡,她就觉得一阵眩晕昏倒在了床上,直到今天早上门外那小厮一声尖叫才惊醒了她和丫鬟,出门一看,就见到了那场面。
她还提到,何老爷已经有半年多没来过天贵城,只是每月派人付生活费,听说是此前伤了腿不方便行动,所以才隔了这么久。
霜柒又问了些别的,安慰了几句就出了门来,正好赶上宋明验尸结束。
“宋哥,这次咋样,凶手留下啥线索吗?”
宋明摇了摇头,“凶手很狡猾,什么多余的都没留下,死者的情况与前两次几乎完全相同。”
“几乎?那就是还有不同喽?”霜柒敏锐的抓住了问题关键。
宋明笑了笑,“没错,因为这个死者不是痛死吓死的,而是被冻死的。凶手剥了皮后就将人仍在室外,虽然已经二月末,但夜里的温度足够冻死人了。”
“原来如此…”霜柒琢磨着案子,并未注意到宋明嘴角的笑意。
“想好怎么向百姓们交代了吗?”
霜柒一愣,官府大肆宣传抓住了凶手,结果被打脸,真不是个光彩的事儿,“谢谢宋哥关心,交代嘛…官府做事什么时候要事事交代清楚了?让他们紧张紧张,兴许能降低其他案件的发生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