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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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境十分温暖安详,没有苦痛没有哀伤,恍如身处天堂般。
他走了很长远的路,一路上他碰到了父亲与姊姊,他欣喜若狂,一边一手地牵着他们两人,畅谈甚欢。
他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没有那个人。
他们朝着某方向行进,走了一天两天,脚酸了麻了,但林诚寿与林砚妤像是赶路一般,不曾停下脚步休息。
“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呢?能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下,我的脚很酸。”
“不行,我们还要赶着投胎。”
“投胎?”
“傻小子,你忘了吗?我跟爸已经死了啊。”林砚妤笑着开口解释。
死──了?他们两个死了,那他呢?也死掉了吗?
“你瞧那里,”林砚妤指着远方一处黑点,说:“那里就是通往Yin间的地方,穿过那儿,走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就能投胎到好人家去。”
林砚恩紧紧抓住他们的衣袖,慌急的说:“我们不是要永远在一块吗?为什么要投胎?继续待在这里不是很好吗?你们是不是又要丢下我?”
“这里是第三度空间,待得愈久,魂魄形体就愈薄弱,最后烟灰飞散,连投胎也投胎不了。”
“傻孩子,谁说要丢下你了?爸爸这不就要带走你了吗?跟我们一块投胎吧。”林诚寿露出慈祥的微笑,眼里却泛着违和的Yin森青光。
林砚恩被他的模样吓住,冷不防地后退一步,来回看向两人,“你们是谁?你不是我爸爸和姊姊,你们究竟是谁?”
蓦然,对面的林诚寿和林砚妤眸里直冒绿光,一条裂开的缝隙自额头垂直往下穿越鼻梁,红艳的长舌头伸出嘴巴,面容恐怖逼人,张牙舞爪地扑向林砚恩。
林砚恩惊慌失措,下意识拔腿便往回头路跑。
“小恩,我是姊姊啊,你看不出来吗?真叫姊姊伤心啊……”
“小恩,是爸爸啊,你不是想跟爸爸走吗?让我们一起投胎好吗?”
两人Yin魂不散地在后方追赶,寒森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透进了林砚恩的耳里。
他慌得不知该不如是好,只能拼命地跑,使劲地跑,一股强大的害怕胸口发出。
“臭小子,你再跑?老子非得要抓你回去当替死鬼不成!”发狠的男声咒骂着。
不,他不要……他还不想死……
突然地,林砚恩的脑海里闪过韩时飞的面容,虽然韩时飞恐怖残忍,虽然初相识时折磨他不成人样,却不曾真正伤害过他,甚至到了后来态度转变,令他不免鼻酸感动,虽然待在韩时飞身边使他恐惧,但却不免感到心安。
至亲失去那几日也是,如果不是韩时飞在旁打理后续相关事宜,恐怕他早已撑不下去。
韩时飞……
韩时飞救我!我还不想死!
这道念头瞬间强大,身体周遭被一道光芒垄罩,求生意念之强,使得身后不断追赶的恶鬼不敢再多靠近一分,就怕被他周围的光芒灼伤。
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意识逐渐模糊恍惚,而后一团黑暗侵袭而至,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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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脑袋一阵头痛欲裂,他蹙眉呻yin。
躺在拉长的床旁椅上闭眼休息的男人闻见病床动静,立即张眼,坐起身子。
“你醒了?”男人摇起床头,使他采半坐卧。
“我……”才一出声,便发觉喉拢干渴莫名,随即一杯清水出现在面前,他接手,仰头大口喝下,也许是喝得太凶猛的关系,些许ye体跑进气管内,他呛咳得眼角冒泪。
大掌伸了过来,在后背拍抚顺气,林砚恩愣住,对于他突然的体贴善意感到疑惑。
环视周遭,身处之地似乎不是他的房间,米白色调打底的墙壁,离他不远处摆放了座三人式米白软质沙发,沙发的对面是一架ye晶面板的电视,身躺之下的床型有点像病床,右手肘处打着点滴,他顺着输ye管往上瞧,一包输ye袋挂在床头。
“这里是哪里?”虽然内心已有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医院。”
他垂眼,又问:“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发高烧,昏迷了五天。”他取过林砚恩手里的杯子,“还要喝吗?”
“……嗯。”他点了点头。对于两人难得不具敌意的对话感到不太自在,但却不讨厌,从没想过他们也有心平气和相处的时候。
塑胶杯再次装满白开水,林砚恩从他手里接过,“……谢谢。”
喝了将近半杯水后,他停下啜饮的动作,捧着杯子搁置在腿上,而后吞吞吐吐地开口:“我……我做了一场梦。”
他抬头看着男人,后者的面无表情地盯视他,彷佛在等他接下去说。
“在梦里,我找到爸他们,我跟着他们一直走,后来……他们说要把我带去投胎,他们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追赶着我,要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