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值得推敲,加之曹丕又以运甘蔗为由, 将人偷偷带到自己住处,他的动机便愈发可疑。
若是被曹Cao知道, 曹丕今日在铜雀台的一番努力,的确要白费了。
“那, 你也要小心为好。如今伯仁他们都不在你身边,丁仪他们又蠢蠢欲动。”郭照靠在他身上想了想,夏侯尚早前被丢出去历练, 而夏侯楙则留在许都任职,曹卉好不容易嫁了他,只好先跟着他到了许都去,过些时日再求曹Cao为夏侯楙安排调动。至于郭奕,也仍在许都,坚持为郭嘉守孝三年,不肯前来邺城......
算来算去,曹丕身边只有几位老师了。
“其实你还忘了一个人。”曹丕低头笑笑。
“谁?”
“子丹。”曹丕缓缓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令郭照凝眉回忆了半天,也没记起“子丹”是何许人也。
曹丕低声一笑,欣然捏了捏她的耳垂,道:“就知道你不记得了,子丹是曹真的字。可想起来了?”
经他一提醒,郭照才记起那个仅有过数次之缘的青年将军。
“记起来了,可也许久没见过他了。”她点点头,对曹真印象不深,只记得与他见过寥寥几次,他每次见她的反应都古里古怪的。
曹丕“嗯”了一声,道:“他在父亲的虎贲营里历练,所以你见不到他。这回出征西凉,他也在列。凭着这次机会,他应能得到更多的赏识,而我也多了个好帮手。”
“这样便好,”郭照向水下沉了沉,全身浸在温水中,在雾气中闭眸沉思道:“我还是有些担心伯益,他一个人在邺城,连个能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郭嘉死后,郭奕以父丧为由,推迟了与荀家的婚事。与郭嘉生前交好的几个同乡,也都随曹Cao来了邺城。偏偏郭家父子两个人缘都极差,郭奕还拒绝了众人来府上吊唁,只因他清楚,他们大多都是看在曹Cao的份上,来聊表心意。
如今,郭奕在许都,可谓是孑然一身。
提及他,曹丕淡淡的笑容消失近无,无声叹道:“父亲倒是再三让我写信,教他过来,可他不愿。长文先生只好托了许都多人,常常去照看他。”
长文是陈群的字,而他也是郭嘉的同乡之一,但郭照却不曾料及这个以前总看不惯郭嘉的人,如今会尽心尽力地照顾郭奕。
她正晃着神,曹丕又缓缓说道:“不过,他不来也好。现在在我身边,与我亲近的人,都被人紧紧盯着,我怕我护不了他。”
曹Cao虽不许他们结党营私,但却允许曹丕和曹植统领邺城甚至河北地区的文人士子,他们大多与两兄弟同时交好,但在暗地里,仍避免不了派系分支。譬如吴质和丁仪,就是各有偏好,同时,也互相敌对。
“你……”郭照从水中坐了起来,带起一片“呼啦”水声,她想对曹丕说些什么,却被他猛地按到他的胸膛上,shi漉漉的裸肌像一块炽热的厚墙,坚硬而结实。
他低沉的声音透过胸腔传来,微微颤动:“没有他们,有你也足够了。”
***
“夫人还是少吃些葡萄吧,待会儿二公子不是回来同您一起用晚膳么?”百灵担忧地看着木案上迅速减少的葡萄,又看了看坐在窗前看书的郭照,幽幽叹道。
郭照闻言,拿着葡萄的手一顿,她转头一看,只见一碟葡萄已经下了大半,且这是今日下午的第二碟了。
“您中午吃的本就不多,又吃了这么多葡萄,万一伤了脾胃怎么办?”百灵本想说她吃的葡萄比饭还多,比起二公子有过之而不及,但转念一想还是改了口:“况且您吃了那么多,牙也该酸了。”
“酸”这个字又提醒了郭照一下。
她若有所思地收了手,将揪下来的葡萄放回去,道:“......那这些就留给他吃吧。”
百灵想也为想,就知“他”是曹丕,抿着唇转身将葡萄收好,也未曾留意到郭照已神游太虚。
莫非她真的怀孕了?
郭照算了算日子,又翻来覆去地思虑,越想越焦急,又怕是自己情绪不稳,才会导致月信失调。
她正烦闷着,忽然听见百灵“咦”了一声。她抬头,透过窗外瞥见两个壮汉,一前一后抬着木桶走进她们的院子,那木桶的样式,和她上次撞见的装吴质的那个差不多。
莫非曹丕又安排他们私下会面了?
郭照放下书,侧头问向百灵:“二公子说他何时回来?”
百灵一愣,道:“晚膳之前。”
此时太阳才刚刚西斜,金灿灿的日光洒在院中的茶花丛中,异常耀眼。现在不过是下午,本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候,郭照见那两个壮汉抬着木桶,直直往曹丕的书房走去,瞬时困意顿消。她带着百灵出了门,拦在二人面前。
“郭夫人。”两人见到她,齐齐恭声问候。
他们仍抬着木桶,久未放下,郭照扫了他们一眼,是两个眼生的下人。她似是随口问了一句:“这里面是什么?”
那两人听到问话,也不曾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