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卞夫人微微一笑,语出惊人:“多谢母亲厚爱,只是妾恐怕自己不能令夫君全然满意,不如由妾来亲自挑选几位美姬良妾,侍奉夫君左右,也好让母亲早日再添一孙儿。”
卞夫人听后略一思索,随即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果然是个贤良的好孩子。”
闻言,甄氏贤淑一笑,郭照则在心里冷笑一声。
手背倏地一暖,郭照低头一看,只见曹丕的手掌不知在何时越了过来,覆在她手上,轻轻一攥。他仍是垂目看着食案,眉头却已深深蹙起。
“子桓,我知道你心里的正妻之位,只肯许给任氏。可甄氏的提议,与你的坚持没有矛盾,你不妨考虑一下。”卞夫人话音一落,曹彰夫妇好似什么也没听见似的,低头吃饭,一贯最为肆意的曹植也不吱声了,自顾自地喝酒,唯有甄氏,一概不知,只静静坐着。
曹丕攥着郭照的手蓦然紧了一下,他们离得卞夫人稍远,这点小动作尚能瞒过她的眼睛,只是曹丕的不敢置信与惊怒,却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郭照垂着眼,咬着牙根,几乎要冷嘲出声。
即便她就坐在这,卞夫人仍能从容不迫地将她两个身份撇的干净净,偷换概念,斩断了曹丕最后一点儿念想。
谁让她现在是郭照,而非任昭容呢。
卞夫人这一招棋,巧妙到狡猾,也难怪曹丕会如此震怒。
郭照动了动被曹丕握着的手,不料他以为她想撤离,当下攥得更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她几乎是不曾犹疑地将另一只手覆到了他手背上,这一明显地动作,令两人的交握曝光在众人面前,她轻声说道:“甄姊姊说的在理,不如夫君考虑考虑。”
她甫一说出这样的话,引得卞夫人和甄氏齐齐看过来,皆为讶异。曹丕动了动唇,更是从未听过她这样说话。
若是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看来,非但不明他心中忐忑,恐怕还以为曹丕左拥右抱,娥皇女英,好不快活。
他看了郭照一眼,见她毫无异样,还微微笑着,眉头皱得又紧了紧,对向卞夫人说道:“比起我,倒是子建该最先考虑终身大事才对。”
正兀自饮酒的曹植闻声,放下酒樽瞅了瞅曹丕,又瞅了瞅卞夫人,一向爽朗的少年,在此刻像个大姑娘似的,轻咳了一声,也不说话。
“植儿的事,八字已有了一撇了,”卞夫人淡淡地扫了曹丕一眼,自知今日不可再急进,当下只道:“你可别再让植儿抢了先就好。”她说完,目光一偏,又看了看郭照,意味不明。
这顿晚饭吃得极为无趣,起初郭照还愿说上几句话,经后来卞夫人与甄氏一唱一和,她也没了说话的欲.望,只听对面的曹彰曹植两兄弟笑侃。曹丕本就沉默寡言,这会儿也更加没了声响,和她一样沉默地喝汤。
卞夫人准备的饭食确实清淡,也极不合郭照的胃口,她随便吃了些,仍觉腹中空空。饭后,卞夫人留下了曹植,甄氏也照旧候在一旁陪她说话,其他人没有多待的意思,两对夫妇双双告辞。
郭照一出门,就将手上的宜男蝉塞到了曹丕怀里,甩下他向前走去。
此时他们已与曹彰夫妇分开,曹丕也顾不得许多,大步追上前,觉得手上的东西十分烫人,烫得他心烦意乱。
“阿照,忘了今晚此事,我不会听母亲的。”他腾出一只空手,揽过她的肩膀,低声道:“且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
“孩子?若有这么容易,她也不会给我和甄氏一人送了一个宜男蝉!”她看着曹丕手上的萱草,鲜活的绿色随风轻摇,十分刺眼。
曹丕抚了抚她的背,轻笑着哄道:“那我们把它扔了好不好?回去再加倍努力就是了。”
加倍努力什么?用鼻子想都能知道。
她险些被他气笑了,极力板着脸说道:“要努力你自己努力去好了……”
“是,我一个人’努力’,卿卿只管躺在床上不动便好。”他如饥似渴地打断了她的话,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含笑说道。
这时天色还亮着,光天化日之下,曹丕的“一本正经”显得更为放肆,晚霞映红了她的面颊,如天边火烧的色彩,死盯着他微微弯起的薄唇,恨不得立刻将它封上。
曹丕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正欲微微低头,以吻封唇,一道声音倏地横□□来,问候道:“阿兄,嫂嫂——”
一日之内被打断两次“好事”,曹丕抬起头时极为不悦,他皱眉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曹卉,淡淡说道:“又不是懵懂不知的孩子了,怎么还这样鲁莽!”
郭照闻言斜他一眼,这分明是怪罪曹卉不识时务,跑过来破坏他们之间的旖旎□□。
“……我有事找嫂嫂说,阿兄你不能听。”曹卉抿唇一笑,上前拉住郭照,是前所未有的亲昵。
曹丕面色不愉,看了她们一眼,低哼一声,先独自一人往回走了。他方才虽有些恼火,但见郭照曹卉终于亲密相处,他又极为舒心。
这离他的住所已不远,负手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