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前面的夏侯惇眉头一皱,沉声质问道:“楙儿,你在这做什么!”
听见夏侯楙的名字,曹卉便推开了车门,果然见到个俊秀的青年立在马下。
夏侯楙见到曹卉,匆匆一颔首,他目光一偏,看见坐在旁边的郭照,两眼立即放了光。他一边看着,一边急忙向夏侯惇说道:“父亲恕罪,儿受二公子所托,在此等候夫人和女君归府,一时急切,才有失礼数。”
他将曹丕搬出来,夏侯惇便不再说些什么,转身指挥起随从搬运行李。
丁夫人下车之后,便是曹卉,她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夏侯楙,不料他又是对自己敷衍两句,便急忙走向她身后的郭照。
曹卉恨恨地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交谈,连丁仪与她搭话都未听见。
“子桓他们还要过些时日才回来,阿尚今日被他伯父叫走,所以我就来了。”夏侯楙笑笑,慢条斯理地闲谈。他说完沉yin了片刻,一时不知拣些什么说。
郭照起初还心存重逢之喜,见他言辞闪烁,不由得问道:“怎么?莫非你们遇上麻烦了?先前我托人给子桓送了信,却一直不见回复,想来曹公事忙,你们也要东奔西走,就没放在心上。”
“这……”夏侯楙抬手摸了摸鼻子,喃喃道:“原来你给子桓送过信,我和阿尚就说你不会抛下他不管的。”
郭照敏感地挑挑眉,道:“看来你们定是有事瞒着我,说吧。是不是子桓有事?”
☆、燕歌行卅四
“实话实说, 我也不知他出了什么事情, ”夏侯楙不禁苦笑,隽秀的眉眼染着一丝忧愁, 仿佛他生来如此。夏侯楙凤目微垂,轻声道:“阿尚教我告诉你,莫要多想。我们这次都未能随军出征, 也不知子桓遇上了什么样的麻烦, 不清楚他是否另有苦衷……”
郭照听得直皱眉,她按下心中的不耐,想听夏侯楙说完, 不料他再次欲言又止。
“你倒是告诉我,他出了什么事?”郭照脑中瞬间闪过一万个可能,她每急切一分,心中的冷意便更凉一分。
她知道曹Cao这次北上的目的, 是拿下袁绍的冀州老巢,而袁绍家的一干女眷,通通留在邺城。
其中就有名动天下的美人甄氏。
郭照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晦暗。
事到如今,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夏侯楙仍在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措辞, 郭照冷下声音,说道:“你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那个在历代文人的作品中流传了千年的薄幸美人, 终于还是跟了那个传说中冷血无情的帝王。
“你知道了?怎会……?”夏侯楙一愣,又觉这并非重点,想办法解释道:“子桓他定是有苦衷的……”
一切确定地这样快,快到她来不及体会心一点一点变冷变硬的感觉。
“有美人在怀,苦衷何在?”郭照语带嘲讽地驳回,说完便撇下夏侯尚,跟着丁夫人进了司空府的大门,任他在后面怎样唤也唤不住。
曹卉左右看看,她定是知道些内情,看着郭照的目光多了同情的意味,然后便转身走向夏侯楙了。
“照儿,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会叫人将晚膳送到你房里。”丁夫人觉得“照儿”这个称呼,与她先前的名字极为相似,便一直这么唤着。
郭照动了动嘴唇,终是笑不出来,双手紧紧攥着,似是在攥着自己的心,难受得不能喘气。她艰难地问向丁夫人:“是不是您也知道什么?”
丁夫人摇摇头,目光慢慢柔和下来。她好言对郭照说道:“我们今日不谈糟心事,待你明日好些了,我们再讨论。若你不想留在这,我也可以为你安排别的去处,去散散心。”
“好。”郭照点点头,遣走带路的小婢,她的面色十分Yin郁,小婢见了,连忙退下。
她的房间仍用着以前的摆设,只是换了新的帷帘和被褥。窗户半敞着,送来阵阵清风,吹得屋里的迷迭香气愈加飘渺,铜炉里升起的淡淡轻烟缠着紫纱帷帘,随风轻动。
郭照一把将这浅紫色的纱帷扯下,扔到角落里,又顺手扯下晚上的珠串,丢到妆屉中。还有那把被她随身放着的秋霜刀,也被她扔到了看不见的地方去。
若知如此,她就应该留在江东,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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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孙策有意取豫章郡时,华歆就动了北归的心思。他说服了孙权,以结交曹Cao为由,使江东与朝廷和平共处为目的,来到了许都,正式投入曹Cao麾下。
丁夫人算是半个牵线人,为尽地主之谊,她隔日便请了华歆来府上作客。
“方才见了曹四公子,拜读了他的诗赋,可谓骨气奇高,词彩华茂。小小年纪已成千年难见的奇才,令人惊叹不已。”华歆摸着下巴,啧啧赞赏。
他笑眯眯地转向郭照,问道:“我们还在扬州时,就听你对曹二公子赞不绝口,说他的文章也是别具一格,不知者兄弟二人,谁更胜一筹?”
郭照闻言,不禁在心中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