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点混乱掩人耳目,你也别急,细节总是慢慢完善的。”
正说着,不远处哨响,这是羽林卫的习惯,一声哨,准备;二声哨,上车清点;三声哨,出发,每声哨之间,隔三五分钟不定。
叶流西起身回车,走了两步,又转身:“昌东,我们之间,现在是出问题了吧?”
昌东奇道:“出什么问题?”
他拉住叶流西的手起身,身子微侧,挡住外部的视线,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一下,低声说:“别胡思乱想,我们之间,什么问题都没有。”
……
丁柳早早离开车子,还把随车的医生也给赶下去,就是为了给昌东和叶流西创造个清静的交流环境,眼见两人聊得挺好的,到后来还拉了手,真个喜上眉梢,好不容易等到叶流西走过来,斜地里嗖一下冲上去拦住,笑得意味深长的:“西姐,你们好了吧?”
叶流西说:“你跟昌东一辆车,这两天,你多注意他,我觉得他有点问题。”
丁柳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怎……怎么了啊,他是因为孔央,不……不原谅你吗?”
叶流西摇头:“不是,他给人的感觉,好像孔央的事,对他没什么影响。”
丁柳跺脚:“这不是好事吗?说明我东哥看得开啊,说明他喜欢你超过孔央,所以既往不咎了啊。”
叶流西说:“昌东是个重情义的人,我说他重情义,不是指他只对我好。山茶之后,他变卖家产,去赔给那些遇难者家属,几乎避世两年,为了一张照片,就决定跟我进罗布泊,尸袋准备了十八个,他不是只为孔央来的。一个人,做人的品性是不会变的,所以你不觉得他现在的表现有点反常了吗?”
丁柳懵了:“反……反常吗?我东哥,不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吗?”
没大喜,也没大悲过,哪怕在荒村拗断了孔央的脖子,也只是安静地刻了两天皮影。
哨声又响,没时间去解释了,叶流西推她上车:“总之,你给我盯住昌东。”
……
丁柳几乎是踩着哨声上了车。
一路上,车子晃晃悠悠,高深昏迷不醒,医生窝在角落里打瞌睡,她则隔一会儿就要偷眼打量一回昌东。
也没什么不对劲啊,只时不时的,会翻看手里的那本册子。
丁柳挺想看看册子里是什么,昌东又一次打开时,她装着是捡东西,故意俯下身子,然后抬头去瞥……
都是字,密密麻麻,车子一颠,那些字蝌蚪一样游动,晃得她头都晕了。
写的什么?信?日记?
怪不得西姐老说东哥是老艺术家,这年头,谁还有那耐性一笔一划地写字啊。
——
当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路线走岔了,没找到红花树,全员野外扎营,丁柳有点紧张,揪住羽林卫中管事的那个问:“住地面上没问题吗?万一有妖呢?”
那人说:“应该没有,我们这路线是上头给的。再说了,最近这一带又没有妖风预警。”
什么玩意儿?上头给了路线就能避妖?那干嘛不修一条安全的路造福百姓呢?还有,妖风预警是什么东西?
丁柳穿过看皮影戏的热闹人群,跑到大帐边找阿禾,阿禾不能说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写。
丁柳歪着脑袋看。
她写的是:有妖侵扰,就是刮妖风。
丁柳纳闷:“那会真的起风吗?”
阿禾写:不一定。
丁柳匪夷所思:“你们的妖风预警,就是预测会不会有妖来?都知道妖会来了,不能派方士去灭妖吗?”
阿禾又写:能,但是妖风有大小,有些是当地的方士对付得了的,有些难对付,就会有死伤,还有些严重的,最后要请黑石城的方士去解决。
顿了顿又写:像尸堆雅丹,因为有人架子,那一带就总有妖风预警。
肥唐在边上看着,忽然想到什么:“不对啊,小扬州那次,怎么没人预警呢?”
丁柳白他:“你傻啊,小扬州那次,是蝎眼干的嘛,人为的。”
肥唐愣了半天,问丁柳:“是我傻还是你傻啊,这妖来侵扰,还分人为的天然的?这种妖风预警肯定跟我们气象预报似的,一旦有妖活动,当地磁场都不一样,于是被侦测到啊……西姐你说是不是?”
叶流西说:“我哪知道,我又没去气象台打过工。”
昌东仔细看阿禾写的那几行字,忽然问了句:“黑石城有过妖风预警吗?”
阿禾摇头,又写:黑石城方士多,妖鬼不敢来的。
昌东看向叶流西:“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这趟入关,遇到的所有妖鬼,几乎都是听人使唤的——眼冢是黑石城故意放过的、萋娘草是蝎眼驱使着‘屠城’的、唯一博古妖架封不住的妖,金爷,是被黄金矿山压住的,流光用来照明带路,天下无贼就看家护院,大博物馆里,一格一格,分门别类,展示出来给人看……你有真的见过完全脱缰不受控的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