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安菲几乎要怀疑是自己多心了,那些照片都不是真的,是父亲要破坏他们的关系。
直到有一天宋子豪给她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说是安胎药。
洪安菲望著药碗愣住了。
宋子豪温柔地向她解释怀孕头三个月可能出现种种风险,以及安胎的重要性,又说自己这安胎药是专门找著名老中医求来的。
洪安菲在他柔情似水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丝急切,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表面上她做出撒娇的模样说:“这药看著好苦。”
宋子豪耐心地说:“良药苦口嘛。”
洪安菲耷拉下嘴角说:“你给我拿几颗糖来。”
宋子豪没有疑义,出屋给她去拿糖。
洪安菲拿出一个瓶子,飞快地把中药倒了一大半在瓶子里,再把瓶子锁进抽屉。
宋子豪回来的时候,见她捧著碗表情痛苦地喝中药,便又说了几句劝哄的话。
等他离开後,洪安菲独自拿著药瓶出了门。
她不相信宋子豪,也不相信洪峰。她如今只相信自己。
洪安菲找一位搞生物研究的朋友,请他搞清那中药的成分。朋友虽然疑惑,倒也没多问,只说结果出来会通知她。
等结果的时间里,她心底还存有一点点希望,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但是理智告诉她,宋子豪在骗她。
她很茫然,不明白自己好好地呆在国外,为何会卷入到黑帮争斗中,还被人骗了感情。她觉得自己也不笨,怎麽会轻易相信宋子豪?
她停在一家婚纱店前。就在不久前,她还常常来这家婚纱店,因为看上了一件礼服,反复试装修改,订单都下了。她的婚纱大概很快就做好了。
这个时候,她麻木的心终於感觉到一阵钝痛。
刚回到家,朋友就打来电话,告诉她那中药是坠胎药,药很猛,唯恐打不下胎似的。
洪安菲平静地挂了电话。
她转身面对穿衣镜。镜中是一个苍白憔悴的女人,全身都是黯淡的,只有手上的钻戒闪闪发亮。
她发狠地撸下订婚戒指,猛力朝镜子砸去。叮的一声脆响,玻璃被砸出一圈圈裂纹。戒指无声地滚到地毯上。
洪安菲的内心涌上滔天恨意。那种被欺骗、被羞辱的伤痛尽数化为对宋子豪的仇恨。她要让这个男人痛苦,把自己遭受的一切加倍还给他!她想象毁掉宋子豪的种种可能性,渐渐地平复下激烈的情绪。
她从地上捡起钻戒,拿在手里厌恶地端详了一遍,将它重新带回手指上。然後换了衣服,直接去找洪峰。
当她对洪峰说“宋子豪的确在骗我”的时候,态度冷静得让洪峰吃惊。
他仔细打量女儿,没有从她脸上发现一丝悲戚和愤怒。她仪态优雅地坐在自己面前,一脸冰冷,是个冰雪美人。
本来预备安慰她几句,看来并没有必要。这也好,方便他做事。
洪峰用手指敲击桌面,探询地问:“你打算怎麽办?”
“我要报仇。你帮我。”冷冷的语调里含了冰。
“这个没问题。你想如何报仇呢?”
“随便。你大概早有计划了。”
洪峰走到她面前,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你想通了最好。姓宋的不是东西,居然这样骗你!”
洪安菲突然有一种冲动,很想抱住父亲,在他怀里好好哭一场,让他安慰自己。
可是洪峰又开口说:“有了你的配合,一定能收拾下那小子。”他的语气轻松而愉快,一双眼在镜片後熠熠生辉,是那种即将捕捉到猎物的兴奋。
洪安菲的心瞬间冷下来。她静静地听洪峰安排,好像他们只是合作夥伴,并不是父女亲人。
洪安菲流产了。
宋子豪接到电话赶去医院的时候,她正躺在病床上哭。
她对宋子豪说,这几天她一直肚子疼,可是她没在意,谁知道今天洗澡的时候见了红,到医院已经晚了。
宋子豪听後,暗想这就对了,她前几天没反应,还以为那药没作用。
他自然是打叠百般温柔来安慰她。不过洪安菲一直心情悲痛,医生说她再这样下去会得抑郁症。所以当她提出要宋子豪陪她出去旅游时,宋子豪不得不答应。
嘉文听说这件事的时候,直觉这事不太对,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一个劲儿心慌。
宋子豪把近段时间洪安菲的表现仔细回忆一番,觉得并无异常,便安慰他:“我只是出去几天,没问题的。”
“你一个人都不带啊?”
“我是陪洪安菲去散心,她不让我带人。”
“让两个人远远跟著你吧。”
“没必要。”
“不行,万一又被人暗算怎麽办!”嘉文又气又急,声音不自觉地就高了几度。
宋子豪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哄他:“好好好,听你的,我让两个人远远跟著。”
嘉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