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都没有跟她打就冲进了天牢。她直觉不妙,连忙跟了上去。
狱卒们不敢阻拦,任由她跟了进去。
越往里走,叶翎心里越是紧张。她一颗心吊在了嗓子眼,不祥的预感袭来。
忽然,薄尽斯在她前面不远处停下了脚步,断喝了一声:“你别过来。”
叶翎心跳加剧,此刻怎么会听她的。
她大步上前,昏暗的牢笼里,她却清晰地看到房梁上挂着一个人。
叶翎觉得双腿发软,几乎没有勇气往前走去。就好像那年,荣亲王满身是血倒在血泊之中。
那一次她尚可面对,但今日,她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命运像在和她开这个残忍的玩笑,她得到的东西,都会马上失去……
第七十八章 会有外公替我爱你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散了,叶翎浑浑噩噩走了过去。
颜月瑶脸色青紫躺在薄尽斯的怀中, 她颤抖着伸手去摸她的脖颈, 那里已经冰冷。
叶翎跪在她的身边,薄尽斯似乎跟她说了什么, 她没有听到。
她握住了颜月瑶的手, 十指纤纤已经僵硬了。可是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样东西。
她掰开她的手指, 那样东西掉了出来。叶翎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她临死前手里攥着的,竟是她编织的草蚱蜢。而她前一日还在怀疑她是否真的爱她。
她一直渴求的爹娘的疼爱,一夜之间, 便永远都不可能再得到了。
对于叶弘铭的死, 她可以无动于衷,但是这一刻,她才深刻的感觉到失去至亲的痛苦。
若是从未有过这些时日的相处, 这样的痛苦也不会如此深刻。
她从薄尽斯的手中将她接过来,低声道:“让宋辞来接我。”
薄尽斯立刻吩咐了下去。
她耐心而细致地替她整理衣衫和头发,颜月瑶一向注重仪容。即便是死, 也是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仿佛是一个庄重的道别。
叶翎看到她手腕上的玉镯,缓缓伸手过去摘了下来, 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触碰间,一封信自她衣袖间飘了下来。
叶翎展开那封信, 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写着她的名字:“爱女叶翎亲启。”
“爱女”, 从未有人用这样的称呼唤过她。娘亲第一次这样唤她,却是在与她诀别。
“见此信时, 已是Yin阳两隔。母女一场,原以为最后相聚的欢愉,是上天怜悯,让你我可以冰释前嫌。奈何多年来,我亏欠你良多。前日你负气离去,我才心中抑郁良久,终究无法对自己多年来的罪孽释怀。只是我同你父亲曾于成婚时约定,生死与共,他若离去,我也不可贪生。
但这世间,唯独是你,是我今生的痛。
惟愿来世,能有机会偿还。
”
叶翎看完信,抱着颜月瑶的尸体离开了天牢。
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她抱着她上了马车。没有人敢阻拦。
叶翎将她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良久才低声呢喃了一句:“我原谅你了,你醒过来吧……”
可是没有人回应,只有车辙声滚过长安的大街。
路上还有从法场归来的人在谈论今日行刑前的一幕,各自唏嘘不已。
叶翎很想问颜月瑶,那个人有那么重要么?值得她这样追随而去,连她们兄妹三人一起抛下吗?
就算她不在乎她,那哥哥呢?叶惜怜呢?
为什么她是她今生的痛,明明她只想成为她疼爱的儿女中的一个。
她想不通,心口像是有什么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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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弘铭被斩首之后,整个长安寂静无声。没有人敢无他牵扯上分毫,除了荣亲王府。
整个王府上下一片缟素。但却不是为了叶弘铭,而且为了颜月瑶。
颜家虽然曾经上门讨要过颜月瑶的尸体,他们也是大族。虽不敢和叶弘铭再扯上关系,
但叶翎的外公仍在,面对女儿的死也是伤心不已。
骨rou亲情,让他顾不得那么多,便上了门来。
出来处理事务的是宋辞。
颜月瑶的父亲颜寒是侯爷,在长安城里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来了王府,外孙女不来,却只有一个管家来迎接,他心中本就悲痛,此刻更是怒火中烧。
“王妃这架子未免太大了些,她为何不出来见老夫?!”
宋辞看着眼前这位花白胡须的侯爷,知道是个惹不起的主儿,连忙陪着小心道:“王妃娘娘如今悲恸过度,怕是见了您会失礼!”
颜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话他是不信的。
那个外孙女他也见过,是个冷面罗刹。见过几次,从来没有笑过。
而且她的名声也不大好,喜欢乱杀人。他向来不想与她多打交道,所以至今也未曾说过话?
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