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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妹妹不辞而别,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知是不是我招待不周?”
“不是。”
“我斗胆猜测,可是和首辅大人有关?”
叶翎沉默了片刻,警觉地瞧着长公主。她笑了笑:“妹妹别误会,我和薄大人那次只是碰巧遇上。若是早知道是妹妹的人,自然不会肖想。只是那日府里的下人说,妹妹和薄大人之间似乎有些误会。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妹妹的?”
“薄大人位高权重,和我之间也不会再有牵扯。”
“这么说来——”长公主托着下巴凑近了叶翎,笑道,“那我可以染指了么?”
“不行——”叶翎脱口而出,旋即意识到不对劲,解释道,“薄大人和驸马是同僚,这么做......只怕不妥......”
长公主忍俊不禁:“妹妹还真是心直口快,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不过说起驸马,最近倒是有件事想请妹妹帮忙。”
叶翎还一直在猜测长公主的意图,如今看来,果然是有所求。
“何事?”
“最近薄大人提拔了驸马担当监察御史,原是件好事。只是......”长公主双眸垂了下来,“只是旁人不知,我这个枕边人却知晓。也不怕妹妹笑话,驸马他其实根本是个草包。让他担此大任,实在是怕他惹祸上身。”
叶翎有些惊诧,她还以为长公主是希望驸马出人头地。就好比叶茗岚,成日里缠着二叔要她提拔自己的夫君,可她夫君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她也只好将所有希望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仔细想来,长公主和驸马的关系也很奇怪。他们成婚这么久,竟然连个孩子也没有。好不容易夫君得到重用,为什么还要去破坏?
“所以公主殿下需要我做什么?”
“若是妹妹能屈尊向首辅大人提一提此事——”
叶翎摇了摇头:“我和他之间确实已经没有瓜葛了。”
长公主笑了笑:“此时的分别不代表以后不会相聚。姐姐我生平别的事做不好,可这风月上的却比旁人都懂得多。我瞧着你们俩,大概是今生都要纠缠在一起了。”
叶翎垂下了眼眸:“只怕这纠缠也是一段孽缘,倒不如早些断了。”
“都说断舍离,哪里那么容易做到。你要真的能断了,今日还会有诸多苦恼么?要我说,人活一世,及时行乐才是正道。”长公主笑了笑,“实不相瞒,王爷生前也常常和我谈起你。他说看着你,就想看着他自己。活得像是一个傀儡,为父皇的欢心,为娘亲满门的荣耀,为黎国天下苍生。可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叶翎望着长公主,容亲王从来没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但他说的不错,她确实活得像个傀儡。
“若你想为自己活着,首先得弄明白你自己的心意。你喜欢薄大人么?喜欢那就用尽手段留下他。拿出那日你在船上的气势来,叶翎,你要相信,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挡你。”
长公主的这番话,一直到叶翎回到王府都还在脑海中盘旋。她想要什么?
以前叶翎觉得权势,金钱和地位都无关紧要。她只想要家人的疼爱,有人关心自己。可回到长安这些年,她渐渐看明白了,即便是最亲密的家人之间,对她也只有利用。
她现在最想要的只有薄尽斯。她要堂堂正正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因为叶弘铭想要,她才去接近他。
想通了这一层,叶翎晚膳过后便信步走到了后墙。翻过这围墙就是薄府,她犹豫着是不是要翻过去。若是见了他又该说些什么?
他骗她这件事,她还是生气的。但是生气归生气,要她彻底割舍掉这段情,她也做不到。索性给他个机会让他解释一下,若是理由满意,她便不和他计较了。
叶翎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夜色有些深了。她几番鼓起勇气,又不知如何是好。便在围墙下踱着步子。
忽然,她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叶翎连忙藏身一片草丛之中,不一会儿,围墙的底端草丛被扒开。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叶翎看着那从草丛中熟练钻出来的人,心情有些复杂。堂堂一国首辅,竟然半夜钻狗洞?
薄尽斯理了理衣衫,回头望了眼那狗洞。明明是叫江蓠那小子开个门,他非要挖个洞,实在有损他的英明形象。好在没人看到。
他刚踏出一步,一旁幽幽传来一声:“这里何时有这么个洞?”
薄尽斯僵着身子转过了头,叶翎从草丛中现了身。她缓缓走近,眼睛微微眯起。这种捕获猎物的姿态,让薄尽斯心下一紧。
☆、解释
叶翎还在生着气呢, 这么逮着他夜探王府,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
“翎......翎儿,今晚月色真好。你也出来赏月啊?”
叶翎望了望满天的繁星,初一哪来的月亮?她冷笑了一声, 忽然上前一步攥住了他的手腕。她右手刚刚恢复,力量还不足, 但捉个不会功夫的书生还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