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没什么力气的脚猛然踢在那活上。那地方多脆弱啊,即使没几分力气,也叫那男人捂着下|体躺在地上不断翻滚哀嚎。
黄问羽一言不发,但看起来药效应该是退了些,他自己把衣服整理好,慢吞吞地从巷子里走出去。周鹤青又给补了几脚,顺带着把连日来找不到人的苦闷和烦躁一起发泄了出去。等到重新走出巷子口,一眼就瞧见黄问羽坐在对面人行天桥的台阶上,他把头埋在双膝间,看不清楚是还什么表情,但也许是因为见了天光,不太害怕了,他停止了颤抖,只是费力地将自己环抱起来。
24小时便利店还开着,周鹤青走进去买了点东西,又坐到他身边。
“啪”地一声,街面上路灯里暖黄色的光熄灭了,在蔚蓝色的世界里,只留下一截烧得发红的灯芯。
那声音不大,却把黄问羽惊得一个瑟缩,肩膀隆起,是防御的姿态。周鹤青拿矿泉水碰碰他,他才抬起头来,眼睛已经红了一圈,内里蓄满了泪,要掉不掉的样子,可周鹤青分明看见他手臂上的水痕,分明已经哭过一场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
黄问羽把水接过来,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冰凉的ye体涌入胃中,激得他打了个哆嗦,可脑子已经不像方才那么晕了,便恨道:“那个瘪三居然给我下药。”
周鹤青坐在他旁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烟都点燃了才想起来要问黄问羽介不介意。见黄问羽摇头,又想不过递过去一根,黄问羽接了,这才闷闷道:“谢谢。”
周鹤青觉得自己是个长辈,理应教训教训,道:“别人递给你的东西不能随便瞎喝不知道么……”
黄问羽张开嘴,薄唇一抿,灰蒙蒙的烟圈不大片刻就消散了,“知道啊,可这样客人才会买你的酒喝。有时候也会被捏屁股,猛地一掐,能青两三天。”他笑笑,摆出一幅不太在意的样子,可明明刚刚还因为差点被人侵犯而哭鼻子,这云淡风轻的笑容也就被打了几分折扣。
周鹤青迟疑道:“以我们学校的牌子,你当家教岂不是比较轻松。”
“可是来钱慢啊。”黄问羽烦躁地摸了两下自己的头发,用力把涌出来的眼泪擦干净:“当家教能赚几个钱,我卖酒一晚上能抵做家教一星期。”
破天荒的,他头一回有了倾诉的欲望,可能是压在他肩膀上的担子太重,也可能是因为刚才受了惊吓,内心的脆弱几乎要将他压垮:“我们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父母以前好赌,留了一大笔债扔下我和nainai就跑了,后来是机缘巧合下他帮我们还了一部分,可是不断地不断地有人来要债,我不好意思再找他了,只想着读完大学攒够了钱带我nainai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别看闪亮在学校成天混得不行,其实他心特别软,对朋友特别仗义,所以才会老是被人利用。只要开口求他,他就一定会尽他所能去帮。有时候他看我缺钱,也知道我不好意思,就总是要我帮他跑腿或是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以这个为借口给我钱,在别人眼里是挺欺负人侮辱人的,但是我知道,他是真的为我好。”
他说着斜了周鹤青一眼:“所以,那时候他跟我说起你们之间的事,我就觉得你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我是真的看不上你,后来出了那档子事,更是印证了我的想法。”
他这话说的,周鹤青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烟也抽不下去了,“喂,我刚才好歹救了你一次。”
黄问羽说:“是啊,闪亮去了芬兰XX大学。他读的是‘三加二’项目,三年在国内读,两年在国外,双证,嘛,有钱人的事情真是好……”他说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周鹤青一颗心砰砰跳起来。
黄问羽很快道:“这可不是看在你救我一次的份上,而是看在你真心实意想要和闪亮和好的份上。他真的挺喜欢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再辜负他了。”
周鹤青站起来,他深呼一口气,清晨凌冽的冷空气溢满了整个胸腔,可那颗心却是暖暖的,充满了希望。黄问羽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又被他叫了回来,往他手上塞了个东西。
那是周鹤青刚才去买矿泉水的时候顺便买的,和第一次给徐闪亮的那个是一个牌子。
黄问羽接过去一看就炸了毛,他脸憋得通红,猛地往周鹤青脸上扔过去:“所以才说我是真的看不上你,我用不着!”
62.
周鹤青巴不得现在就订机票即刻动身飞过去,但他又怕自己这样贸贸然飞过去,万一徐闪亮不乐意怎么办?少不了要打一场持久战。他既然想给徐闪亮一个惊喜,就不能吓着他,凡事还是循序渐进的好。好在闪亮要在那边念两年,短时间内跑是跑不掉,他就拥有足够的时间来细致规划。
这是过了这么多天,他睡的第一个好觉。
隔天早晨他就跑到校领导办公室要求出国访学,院长瞪大了眼睛,仿佛有点不太敢相信。毕竟一个刚聘进来的年轻老师,还没来得及在工作岗位上发挥价值,就急吼吼地说要出国访学,白白少了一个劳动力,那我招你进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