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雾气。
任是谁, 也不可能在半夜三更被人啃脖子啃醒, 还能保持绝对的理智和镇定。
宗梓慢慢抬起头来, 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
如同黑暗中噬人的凶兽,却又带着种懵懂的单纯。
“我饿了。”
谈近雪伸手钳住他的下巴。
——饿了就来啃他脖子吗?!
“饿了?”男人的声音终于透出三分危险,他轻嗤一声, 唇角勾起冷淡的弧度, “想吃人rou?”
这样气场全开的谈近雪,宗梓也很少见到。
大多数时候, 他都是内敛的,套在冷淡严肃而又理智的壳子里, 不会向外人显露他真正可怕而锋锐的爪牙。
但宗梓并不感到害怕。
相反的, 他清晰地听见心脏撞击搏动的声响, 浑身的血ye,似乎都因为这一分危险而澎湃起来。
他想将这个强大的“男人”收归己有。
这样的美味,拆吃入腹真的刻不容缓。
青年巧克力色的眼瞳在黑暗的室内发亮, 他直直地看着谈近雪,丝毫不在意对方钳制着自己的强大力道。
“你在害怕我, 对么?”
谈近雪眉峰一跳。
明明是夏日的夜晚,明明是他占据着上风, 但仍然觉得周身一寒。
“我没有必要怕你,宗梓。”他镇定地道:“如果我怕你,在意大利我就会走。”
“那么现在呢, 你为什么要跑?”
谈近雪仿佛叹息一般地道:“我只是去出差。”
重复了许多遍的理由,很显然,宗梓始终都不相信,而谈近雪也为一遍遍解释而感觉疲乏。
“你太敏感了,宗梓。”谈近雪又道:“你也可笑得迟钝。”
宗梓愣了一下。
谈近雪松开了钳着他下巴的手,淡淡道:“你喜欢我。”
很少有人能把这么一句话,用陈述语气说得像是法官的判决。
宗梓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
他是很敏锐的人,说完这句话,他立刻便察觉到自己心中那种莫名的情绪,如同渴望掺杂着懊恼。黑发青年震惊地抬起眼睛,然后捕捉到谈近雪脸上一闪而逝的悲伤。
……是悲伤么?
宗梓的直觉很厉害,却难以定义感情的种类。
当他再去看谈近雪时,对方已经恢复了平淡的神色。
“有些事情,要你自己想明白。”他说,“我很累了,需要睡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包括你刚才的举动。”
说完,谈近雪重新蜷缩回沙发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很快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他就这么睡着了?
寥寥几句话像深水炸|弹,把宗梓炸懵了。
他看着男人平静起伏的身体,又慢慢靠近过去。
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那么……
他如同被塞壬的歌声蛊惑,伸出手,将那人翻转过来。
然后凑上去,将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瓣上。
果然,是润泽而柔软的滋味,无比美妙。宗梓有一瞬间的迷醉,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更深入下去,甚至用犬齿啮咬起来。
明明是这么一个强势的人,他的嘴唇怎么可以这样柔软呢。宗梓为这个问题迷惑,更反复地研磨着,吮吸其中的汁ye。
就像着了魔。
被人这样粗暴地亲吻,原本就是假寐的人当然不会舒服。他仍然没有任何抵抗和反应,只是微微蹙起了眉。
果然是属狗的。
宗梓第一次知道为什么有那样多的男男女女愿意进行交换唾ye这种庸俗而恶心的举动。即使是天才,也终究会被这种感觉俘虏。
他似乎突然发现了除去设计以外的第二种乐趣,更美妙更愉快,也更容易成|瘾。
“唔嗯……”
氧气已经被掠夺殆尽,被他当做美妙无双的食物的男人,溢出一丝低弱的呻||yin。
像示弱,带着一点柔软的鼻音。
谈近雪仍然闭着眼睛。宗梓遗憾地离开了他的嘴唇,即使在黑暗里,也能看到那人唇瓣被□□出的逦红。
宗梓的心,又“砰”地一下,重重地撞击了自己的主人。
他猛地站起身来,像受到惊吓的猫科动物,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强自镇定下来。
“这算什么喜欢?喜欢你的味道吗?作为食物,的确很不错。”
他扭头就走回自己的卧室里,极重地摔上了门。
沙发上的人影这才动了动,没有起身,低低地咳了两声。
攻略对象连接吻都不会,她心真的很累。
宗梓一夜都没有睡。
第二天早上,他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直到老式防盗门被磕上的声音传来,这才慢吞吞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