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吧。”
白驹寺的结界无比强大, 只要谈近雪没有永久离开,此处的结界就永远会在破碎之后再度形成。
朗七只是淡淡看了眼宗梓。
大猫的敌意已经十分明白了。朗七也不喜欢他。他觉得自己知道原因。
“我去劈柴。”他简短地道。
这一餐晚饭十分丰盛。宗梓又重新变回了幼猫的形态,懒洋洋地趴在谈近雪的膝头。
白菟也恢复了少女的模样, 她仔细地把一碟杏仁山笋片推到了宗梓面前,“那个,宗梓,之前我、我不知道你是灵智全开、还会说人话的,那个……对不起啊。”
小碟子里的杏仁已经被挑的干干净净。
挑食的猫盯着白菟瞧了半天,直到少女又开始抖了,谈近雪伸手在他后颈上轻轻挠了挠,他这才屈尊伸出嫩红色的猫舌,吃了两口笋片,算是接受了白菟的道歉。
白菟松了口气。
“狼兄弟,你吃这些吃得惯么?”少女叼着一根酸辣脆萝卜,斜觑着朗七碗里的青菜。
这位的原身可是狼诶!
朗七下意识地抬眼看看谈近雪,这才回答白菟:“我不挑食。”
狼是食rou的捕猎者。相较于萝卜青菜,朗七自然更倾向于选择白菟的原型及其他相近的rou类。但在颠沛流离,被同类追杀的漫长岁月之中,他早已经习惯了吃下任何可以提供能量的东西。
谈近雪道:“世间众生皆有法则。狼食rou,羊食草,本是天道所决。这素斋朗兄若吃不惯,尽可以去狩猎。”
朗七摇摇头,对僧人露出一个笑容,“这些都很美味。还有,朗七已是您的随侍,近雪称我阿七便好。”
大概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笑过了,朗七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怪异。但看得出,他在很努力地尝试。
谈近雪从善如流,亦回以温和的一笑,“阿七。”
他用罢自己的那一碗清粥,道:“稍后到厢房来吧,贫僧有件事想请求阿七的帮助。”
宗梓愤怒地在谈近雪腿上抓了一把,跳下去走了,渐暗的暮色中白色的猫尾巴竖得又高又直。
谈近雪不以为意,起身离开。只剩下一旁早就吃完了饭,却还好奇地偷瞄着朗七的白菟。
少女“咔嚓”一声咬下一口脆瓜,惊讶地道:“诶,你也化形不完全么?”
——她的目光投向男人黑发之间突然冒出的一对狼耳。
然后看着这高大冷峻,沉默寡言的狼妖像被戳中了死xue一样,僵硬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深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石桌,抬都不敢抬一下。
这才意识到,这狼妖竟然是在害羞?!
就因为近雪师父唤了他一声“阿七”?!
白菟很想仰天长叹,欲哭无泪。——近雪师父身边“虎狼环饲”,可她只是只小兔子。别说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不受伤害了,就是这些情敌,随便一张嘴就能吞下千八百个自己。
白菟也开始发起呆来。
她想要变强。
她从来没有感觉过这样强烈的念头。为了一个目标,想要使出全部的力气。好像从遇见近雪师父以后,她就生出了许多个“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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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
朗七在僧人的厢房外僵立。
他能看见自己的影子蠢兮兮地映在窗纸上,却一时间大脑空白。
“阿七吗?请进吧。”屋内传来近雪的声音。
朗七仔细看了自己的影子一眼,还好,没有狼耳。深深吸了口气,朗七推门而入。
“近雪。”他仔细地念了一声她的名字。
出于私心,他并没有告诉僧人,作为随侍,其实他应该称呼她为主人,而不是“近雪”,而“阿七”,其实是他的ru名。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最爱的人,曾这样唤过他。
僧人坐在桌边,灯火映照给他的面容度上了一层温柔。
朗七觉得自己的手脚又开始僵硬起来。
“您有什么事需要吩咐阿七么?”
谈近雪微笑了一下,“我想请你保护白菟。”
朗七下意识地挑了挑眉:“那只兔妖?”
僧人颔首。
朗七露出一点困惑的神情,但他没有问,而是直接答应下来,“是。”
“但我,会将近雪的一切放在最前面。”男人执拗道:“一定要这样。”
“白菟不日就会离开云笈山了。”谈近雪淡淡道:“阿七既然已经答应了我,便应该信守承诺。”
狼妖一怔。“她要走?”
谈近雪唇角微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她同我讲过。”她对朗七道:“万丈红尘,她总要去看看。贫僧说过,不愿拘束阿七在身边,白菟自然也是相同。”
朗七皱了皱眉,“不是拘束。”他斩钉截铁地道:“是心甘情愿。”
他望向谈近雪的眼睛,那黑色眸子里尚有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