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手动脚给你带来不方便的……”
邓思承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还绕在出差那件事上,心里十分烦躁,直接就说:“不用说了我不会答应的,就这样吧。”
电话挂了,邓思承觉得自己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虽然口气有点绝但也并不后悔,结果没想到的是傍晚的时候竟然接到了Brady的电话。
Brady和邓思承私交并不是特别好,倒是公事上的接触还更多点,Brady虽然英裔但仍背着中国籍,对于Z市来说也是华侨,还是作为特殊人才引进的华侨。两人因为帆船比赛的事认识后,后来互通了性向,也能算上是朋友,倒是学帆船一事邓思承先去麻烦Brady,欠下一个人情。
现在Brady打来电话替杜为礼当说客,这让邓思承十分头疼。
“思承,算你也帮我一个忙,阿杜天天这么呆在家里会闷坏的,他以前在澳洲的时候有段不太好的回忆,我怕他没事就瞎想,你就带他出去走走行吗?他人是疯了点,还是有分寸的。”
邓思承扶额:“这不是他有没有分寸的事情,我这是去出差,要和几十个市的同事开会,这不好带啊。”
“阿杜说让带家属啊,就说是弟弟行吗?我知道是有点麻烦,你也是公事,但你也不用看着他,丢他一个人玩好了。拜托了。”
能带家属这种事本来就是领导另外照顾的,这么得寸进尺简直给自己拆台,可是要和Brady讲清楚中国官场那点事,根本不可能。邓思承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硬着头皮说:“那我再考虑下吧。”
Brady连声说好。一个周末被两个狗屁道理都不懂的人弄得一团糟,幸好之后他们都没有再打电话来sao扰,起码像是做足了表面功夫给邓思承充足的时间考虑。
但是他根本没想到会有让人无话可说的结果。
礼拜二一大早,邓思承就被提着小箱子站在他家门口猛按门铃的杜为礼震惊地话都说不出一句,看他高高兴兴地脱掉鞋踩进邓思承家里,才醒悟过来这世上还真有这么不可理喻的人。
那一刻邓思承突然就有了一种特别超脱的感觉,他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见了各色各样巧言令色的面具人,第一次碰见杜为礼这种不按常理出牌还不自知的品种。
杜为礼站在邓思承家的客厅里,环视了一圈说:“挺干净的。吃早饭了么?”
邓思承下意识回答:“还没。”
杜为礼也不客气,走动了两下,看到厨房就直接过去,边走边说:“啥时候出发?做个早饭来得及吧。”
说着走到冰箱面前,拉开一看,笑道:“看不出你还会在家吃饭?东西挺全的嘛,是不是老婆经常来?饭是昨晚的么?”
邓思承恩了一声,不得不承认杜为礼即将与他同行的事实,头疼地去厕所洗漱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杜为礼已经炒完两碗蛋炒饭坐在一边吃了。他走过去,杜为礼含着饭说:“我没加太多油,应该不油腻,吃吧,尝尝我手艺。”
邓思承坐下,捧着碗又放下,正要开口,杜为礼挥挥手说:“先吃饭吧,你要说的我都知道,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不知道。”邓思承也不怕他生气,“你根本没有接触过政府里的人,怎么知道如何和他们相处?官场你的人和你平时接触的人不一样,他们个个眼睛里都含了X光线,会把你浑身上下看个遍,还会无缘无故和你套近乎,会洞悉你的人际关系网,你的所有朋友,职业,家庭,他们问你了,怎么回答。”
“有你啊,”杜为礼满不在乎,“你可以随便给我捏造一个你最好编的身份,反正我这种小人物他们从我嘴里根本没法知道什么。”
邓思承:“……你还是什么都不懂。算了,你少说话就是了。”
“实话说吧,虽然我是达不到你们那种境界,但是起码的伪装还是会的吧,在gay圈混的,谁会拿真面目看人?大不了扒光了让他们看清楚,想知道什么都随便,反正我也不是没被人看过。”
邓思承的声音里含了一丝不耐:“你是没关系,想过我么?”
杜为礼:“……”
邓思承:“你一个人惯了,做事也随便自己来,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想过我么?我带着你这么个大活人,又不是什么玩具,怎么和人家解释,人家给我家属的名额是因为我老婆的身份,不是因为我。还有,你有想过我愿意和你旅行么?”
杜为礼:“……我……我以为你总不愿意和一个女人去玩,就算不是情侣,带个男性朋友也应该比带着女人好吧。”
“那是你觉得!家瑜是我未婚妻我以后要和她一起生活!一辈子!整整一辈子!我有什么好愿意不愿意的!我带着恋人出去天经地义,你瞎凑什么热闹!”
杜为礼低着头扒饭,突然笑出了声来:“…………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觉得和我相处很困难?”
邓思承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说,懵了一下接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