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杀了他!
&&&&心中有个声音如是说道,疯狂嗜血的念头在柴立新脑海里盘旋,恐怖的杀意充斥了他整个胸膛。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挥拳朝许猛击了过去。
&&&&而许死死搂着他不放。
&&&&他们在大床上纠缠,像两只厮打在一起的野兽。
&&&&如果柴立新的状态仍保持在巅峰,他也许还能和许打成平手。但从近九个月的昏迷中醒来,现在的他显然不是许的对手。
&&&&他被一把掀翻,从上位变成被许压制的下位。
&&&&两个人一丝|不挂,都是男人,对许下面的变化,柴立新一清二楚。
&&&&他整个面部都扭曲了,脸色甚至有些狰狞,冲许吼道:“去你妈的,滚开!”
&&&&许惩罚般啃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他那双如艺术家般修长白皙的手,则带着坚定而不容置疑的力量,分开了柴立新的膝盖。
&&&&他低下头,在柴立新耳边轻声呢喃:“听着,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反抗到底,要么被我干,戒指就在你手里,这次里面装的不再是麻醉药,你听到了吗?”
&&&&他又笑笑,亲了亲柴立新微颤的嘴唇。
&&&&“柴立新,我爱你——”
&&&&那声音如同恶魔絮语。
&&&&在许向他挺身的瞬间,柴立新脑袋里最后的那根弦终于绷断了。
&&&&“我杀了你!”
&&&&他双目血红,扬起了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划出一道冰冷银辉,又瞬间消失。
&&&&嘀嗒——
&&&&细小的血珠从许眉心滴落。
&&&&那声响仿佛被放大了数千数万倍,不断在柴立新耳畔回荡,回荡。
&&&&许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的眉宇间却尽是轻松快活之意,从柴立新的额头、眉毛、鼻梁、脸颊、嘴唇再到下巴,一下下轻吻着,撒娇般蹭蹭他,嘴里嘟嘟囔囔:“小新,我把欠你的都还给你。你要好好活下去,等过个五年,十年,你气消了,就原谅我,好不好?”
&&&&许的表情如同在梦游。
&&&&他摸了摸柴立新的后背。
&&&&在那片被火烧伤的皮肤下,原本是他给柴立新纹下刺青的地方。
&&&&“……”
&&&&将shi漉漉的脸紧贴着柴立新,许低声说了句什么。
&&&&用的是柴立新无法听懂的语言。
&&&&在那句话后,许犯困一般,慢慢地,闭上了眼。
46|第366天
&&&&房内一片死寂。
&&&&许身上穿好了衣物,平躺在床上,他双目紧闭,神态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而柴立新则赤|裸上半身,只穿了一条烟灰色牛仔裤,膝盖半曲,背靠床沿坐在地上。他同样一动不动,就像尊凝固的雕塑。因为低着头,他整张脸都埋在Yin影中,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与他们这种诡异的安静形成强烈反比的,是四周的遍地狼藉——衣物毛巾被扔得到处都是,床头柜的杯子滚落,水洒了一地,墙壁上的装饰画歪在一边,抽屉有的被拉开,有的干脆翻倒在地。
&&&&看护李美萍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景象。
&&&&“我的天!”
&&&&她惊呼一声,对房间如同被台风扫过的惨状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许是女性天生的敏锐与细心,随后,李美萍很快就察觉到情况不对头。
&&&&她快速穿过这片狼藉,来到了床边。
&&&&“许先生?许先生?”李美萍试探着发问。
&&&&她仔细一看,却发现许脸色灰败,胸口不见起伏,伸手一探,更是发现他已没了呼吸,连脉搏都似有若无,几乎摸不到了,李美萍当即脸色大变。
&&&&“这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一边立即给许做心肺复苏,李美萍一边转过头,看向柴立新,“柴先生?柴先生?”
&&&&而柴立新垂着头,依旧像块石头一样毫无反应。
&&&&他无动于衷的模样,让李美萍那张原本和善的脸变得严厉,连声音都尖锐起来——
&&&&“柴立新,你都干了些什么?!”
&&&&在她赶到之前,房间里只有许和柴立新两人,并没有闯入的痕迹。现在,他们一个默不作声,一个躺在床上没了呼吸,两人身上都有打斗的细小伤痕,这不得不让人起疑。
&&&&在李美萍严厉的质问声里,一直低着头的柴立新才似乎终于活了过来。
&&&&他抬头看着李美萍,没有回答,而是一种用很陌生的口气与表情反问她:“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