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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傅辛欲图谋害阮宜爱时,鲁元并不惊奇,因她对于这位皇兄的性子实是再清楚不过。然她却万万不曾料到,流珠竟与四哥暗通款曲。
&&&&这念头一生出来,鲁元眉头稍蹙,下意识与流珠稍稍隔开了距离,心中惊疑不定。流珠未曾察觉,见她神思有些恍然,还以为是阮宜爱出了甚岔子,连忙又轻声问了一遍。
&&&&鲁元回过神来,轻轻抬眸,望着流珠那清亮的眸子,思来想去,心神稍定,强自一笑,终是将早已备好的纸团儿递到了流珠手中。流珠自她手中接过纸团儿,心上一喜,挠了挠鲁元手心,随即便匆忙起身,假借替她沏茶之时,匆匆展了纸条,借着窗楹透来的光线,仔细阅读。
&&&&阅罢之后,流珠得悉阮宜爱容颜尽毁,只为留在汴京,不由得愕然为之色变。她急急揉了纸团,扔至茶盏之中,待那字迹在暗黄的茶汤中被冲泡得全然晕开之后,一把将泡着纸团儿的茶泼到窗楹之外,这才又沏了一番茶,回过身来,将茶盏递与鲁元。
&&&&沉默半晌,她叹了口气,道:“罢了。儿左右是尽力了。”顿了顿,她红唇微抿,对着鲁元交待道:“若是‘皇后’果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儿便再没有出宫的可能了。此事实非儿之所愿,惟盼公主,能念在往日情分上,照拂徐家。铺子里及家中的事,儿早先都托付给了弄扇、明慧及徐二伯,若是今后果真出了甚大事,便只能靠着公主相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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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御柳宫花赤焰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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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元定定地望着她,又道:“二娘和四哥的事,皇后可曾知道?”
&&&&流珠一愣,颇有些无奈,红唇微启,随即平声道:“也曾想过老实告诉她,可话到嘴边儿之后,瞧着她那副模样,这话便怎地也说不出口了。”
&&&&鲁元自然清楚她的为难,微微蹙起眉来,却也未曾再提及此事,只是微微一笑,凝声道:“二娘也不必太过为难了,我想皇后,定会体谅二娘的。这宫城之中,向来寂寞,二娘估计无甚可说话的人儿,日后我会时时来看二娘的。”
&&&&流珠抿了抿唇,双眸微亮,连声说好。鲁元静静凝视着她的笑颜,心上稍定,暗想道:以她对阮二娘的了解来看,她与四哥这般偷情,约莫不是出自本心,这般想来,方才的怀疑,倒有些对不住她了。
&&&&思及此处,她缓缓垂眸,抿了口流珠沏下的热茶,徐徐说道:“有件事情,说来也是有趣。你可知道,那荣十八娘同哪一位定亲了?”
&&&&流珠一怔,想了一想,笑道:“该是崔坦罢?儿先前几回去她那儿,都瞧见她和那崔先生笑闹个不停,也借此揶揄了她几回,她还生出过恼意来。只是儿无论怎么琢磨,都觉得这两个十分合适。她那般的性子,需得寻个好欺负的,崔先生的脾气便是一等一的好。而似崔先生那般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也需得有个人细心照顾,十八娘看着凌厉,照顾起人来却也足够温柔。更何况,崔先生的那些个古怪发明,落在旁人眼中都是废品,可十八娘却总能从里面瞧出金银财宝来。”
&&&&鲁元微微笑道:“二娘真是一猜一个准。荣熙和阮恭臣和离之后,很是颓靡了一段日子,若非崔坦半认真半胡闹地从旁安慰,她也不会这么快地便走出来。她思来想去,觉得日子还是得两个人扶持着过。荣尚书起先自然是反对的,但荣熙可不是他反对得了的,这亲事,便由荣熙自己去找了媒婆,定了下来。”
&&&&两人就着这一桩喜事,闲聊许久,流珠听着鲁元说话,心上郁闷稍减,不由得感觉快活了些。只可惜待到傅辛议政罢了,缓缓步入侧殿之后,流珠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也不再怎么开口。鲁元面上带笑,与傅辛说些无足轻重的话题,视线偶尔落在闭口不言的阮二娘身上,这心里面,不由得油然生出许多担忧之情来——
&&&&皇后已然殁了,官家却按而不发,必是有所筹谋。而待他筹划妥当,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立谈之间,骐骥过隙,半个多月后,果如鲁元所料,阮流珠一直以来所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时值五月之初,春夏之交,急雨回风,淡云障日。流珠在窗楹之下以手支颐,额前落下些许碎发,一双清媚的眼儿半睁半闭,仿佛十分困倦,可却也不曾完全睡过去——实是那雨势湍急,敲打在窗沿之上,披沥作响,着实恼人。
&&&&她正这般迷糊着,忽地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扰得她连忙抖擞Jing神,把着眼儿,望向来人。却见关小郎面貌温润,带着笑意,遽然跪拜在地,平声道:“奴是特地来和二娘贺喜的。从此以后,再不能直呼二娘来,诸位宫人都得尊称一声阮太仪才是。”
&&&&流珠听不明白,只蹙了蹙黛色柳眉,疑惑道:“甚是太仪?”
&&&&关小郎微一挑眉,缓缓解释道:“按着祖宗定下的规矩,咱大宋宫中,皇后之下便是四妃,四妃其下即是